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冯茂和曹金山,二人见各路人马均已出城,才换上短靠,带上兵刃,来到郊外。冯茂抬头望了望天空,说:“曹将军,刘元帅知天文,晓地理,善会用兵,你看这正是偷营劫寨的好天气。”
曹金山问:“天气怎么了?”
冯茂说:“我听人讲过,有那么一句话,初一初二不见面,初三初四一条线,初五初六月挂钩,初七初八月一半。今天正是初三,又赶上阴天,你看,天上彤云密布,星斗无光,对面不见人,正好偷营劫寨。该着南唐灭亡,宋室当兴,赶上好天气,又有个好元帅呀!”
曹金山说:“是呀,但愿如此,这一仗决胜负,早日回京。”
冯茂说:“你想奉旨完婚,洞房花烛,早日抱儿子是不是?”
“去你的吧!”说完,二人急忙奔东南方向而去。
此时,先锋官高君保,副先锋郑印、郁金豹,带三千人早已来到敌营外,一个个趴在地上向敌营观望,看见了敌人的粮台草垛。
忽听见,南唐大营里响起了更梆之声,打的是三更三点。高君保见时辰已到,首先射出一支信号箭,亚如一条火蛇蹿向天空,划破了夜空的寂静。三千军卒一见信号,个顶个左手执弓,右手搭箭,将弓拉满,后手一松,“嗖、嗖、嗖”!数千支火箭射向敌人的粮台草垛,箭上带着硫磺焰硝的火苗,照亮了夜空。火箭落到粮台草垛上,立刻起火,风借火势,火助风威,大火越烧越旺,浓烟滚滚,烈焰飞腾,火球乱滚,火星乱冒。
巡营的军卒一见起火了,高声呐喊:“着火了,快救火呀!”这一嗓子,夜静更深,传出去多远。
当粮官、督粮道从梦中惊醒,一边派人去报告元帅,一边派人筛锣喊人:“粮台和草垛着火了,快起来救火呀!”
军卒们爬起来,看见火光,都吓糊涂了!有的忘了穿衣服,抱起棉被去救火,把棉被往火堆上一扔,得,火势更大了!
军卒们正在救火之际,突然,四面炮响,杀声震天,西南、东北、西北三面的宋朝兵将一齐杀奔南唐大营。
高君保、郑印、郁金豹从东南角杀进敌营,把救火的南唐兵卒打散。迎面冲过一匹战马,马上之人高喊:“哪个敢来偷营劫寨,你家守粮道铁叉将钱豹在此等候多时了,尔等还想活着出我南唐大营吗?”
高君保正杀得高兴,闻喊勒马观看,见钱豹只生得面似镔铁,豹头环眼,钢须乱奓,狮子鼻,火盆口,黑盔黑甲皂罗袍,坐骑乌骓马,手使五股烈焰大铁叉,不亚如瘟神一般。
高君保看罢,心头火起:不知死的丑鬼,你敢拦挡我们的去路,看我取你的项上人头。想罢,高喊:“丑鬼,休要张狂,看枪!”
高君保催马拧枪,奔着钱豹分心便刺。钱豹摆叉接架相还,二人枪来叉往,马打盘旋战在一起。钱豹叉沉力猛,高君保枪急马快,大战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高君保心想,刘元帅吩咐我,给南唐大营的粮台草垛放完火,赶紧杀向中营,我不能跟他恋战,速战速决,将他战败。想到此,使出高家枪的绝招。二马对头,高君保迎门虚扎一枪,钱豹举叉往外就磕。高君保抽枪换式,使个“怪蟒翻身”的招数,直奔钱豹的软肋。钱豹再想躲闪可就来不及了,“嘭”,正扎在他的左肋上。
“啊!”钱豹惨叫一声,往下便败。迎面郑印催马赶来拦住,高声断喝:“丑鬼,哪里走!看枪!”一抖手中丈八蛇矛大铁枪,刺向钱豹,直奔钱豹的面门。钱豹已经带伤,哪敢再战,勉强用大叉往外招架,“当啷”一声,叉杆碰枪杆,声音响亮,二马错镫,钱豹以为没事了,哪曾想,郑印一个“犀牛望月”回马枪,枪尖刺甲穿袍,从钱豹的后心扎进去,从前心冒出来。
这钱豹身上两处负伤,鲜血染红战袍,在马上坐立不稳,说时迟,那时快,高君保又圈马过来,一枪将钱豹挑于马下,扔出去一丈多远,砸死七个,碰倒八个,七八就是一十五哇!钱豹的战马落荒逃走。
郑印、高君保挥动大枪,催马冲入敌群。这两条大枪,左刺右挑,那些南唐的副将、牙将,哪是对手?那边郁金豹也奋力杀散,三个人勇不可当。真是遇上死,碰上亡,上来一个死一个,上来两个死一双。郑印、高君保、郁金豹三人都越杀越勇,犹如虎趟羊群一般。
这边粮台起火,宋将偷营劫寨,早有人飞报林文善和于洪。
原来,南唐上次被刘金定打败以后,将官、士卒士气低落,军心不稳。这可吓坏了于洪和林文善。常言说,士气可鼓不可泄,士气一泄,必然失败。
于洪跟林文善商议决定,一面派人到各处去请能人来寿州助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