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马蹄声如鼓点般在寂静中回荡。
尘土飞扬中,一骑快马自远处疾驰而来,马上之人身着明黄色龙袍,正是大齐皇帝李启。
他抵达演练场外,翻身下马,脚落地时发出轻微的声响,龙行虎步地走向观礼台,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整个演练场,那目光仿佛带着审视的力量。
福安紧随其后,亦步亦趋,小心地替他拂去衣袍上的尘土,手指轻轻触碰着衣袍,能感觉到衣料的丝滑。
“陛下!您怎么来了?”张肃快步迎上前,衣摆随着脚步晃动,躬身行礼。
“朕听闻今日在此举行御敌演练,特来观摩。”李启语气平静,目光却始终未离开演练场,“战况如何?”
张肃连忙将演练的进展一一汇报,并着重强调了义士军的出色表现以及后勤保障的充足到位。
李启微微颔首。
演练进入尾声,李启的目光落在宗泽身上。
这位老将身经百战,指挥若定,将整个演练掌控得井井有条。
然而,李启敏锐地察觉到,在骑兵迂回包抄的过程中,似乎出现了一个细微的破绽。
敌军若是抓住这个破绽,便有可能反败为胜。
李启并未立刻指出,而是继续观察着。
只见宗泽将军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皱起眉头,眉心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似乎正在思考对策。
他低声吩咐身边的副将几句,声音低沉而严肃,副将领命而去,迅速调整了骑兵的部署。
此时,宗泽将军想到刚刚发现的破绽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他亲自到骑兵队伍中,拍了拍身边骑兵的肩膀,那肩膀坚硬而充满力量,他说道:“吾等皆是大齐的勇士,今日演练虽有小挫,但亦是成长之契机,吾相信诸君定能克服,如往常征战般英勇无畏。”说罢,他翻身上马,一马当先冲向敌军薄弱之处,他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武器划破空气发出呼呼声,只见他以一当十,杀得敌军(假扮的敌军)阵脚大乱,敌军的呼喊声和求饶声在耳边响起。
李启心中暗自点头,对宗泽的应变能力表示肯定。
演练结束,宗泽策马来到观礼台下,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臣宗泽,参见陛下!”
“宗将军免礼。”李启走下观礼台,亲手扶起宗泽,“今日演练,将军指挥得当,朕甚是欣慰。”
宗泽谢恩,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他正要开口汇报演练中发现的小漏洞,却见远处一名传令兵飞奔而来,神色慌张:“报!义士军营将刘勇……有要事禀报!”
刘勇大步流星地走上观礼台,脚步坚定有力,抱拳行礼:“陛下,臣有要事禀报!”他语气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有些痒痒的,握刀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他内心十分纠结和自责,他深知义士军都是热血兄弟,他本想带着大家在演练中大放异彩,却因为配合问题差点失败,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加强训练,提升协同作战能力。
李启示意他平身说话,刘勇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臣在演练中发现,义士军与主力部队的配合仍存在一些问题。义士军擅长奇袭、斩首等特种作战,但与常规军队的协同作战经验不足,导致几次行动出现衔接上的延迟,错失良机。若在真正的战场上,恐会贻误战机。”
与此同时,福安急匆匆地跑到张肃身旁,脸色煞白,声音颤抖:“相爷,不好了!后勤辎重……后勤辎重出现问题了!”张肃心中一沉,连忙问道:“出了何事?速速道来!”福安吞了口唾沫,喉咙滚动了一下,颤声道:“粮草和军械的运输出现了延迟,原计划在演练中期送达的物资,现在还未抵达指定位置。若是战事紧急,后果不堪设想!” 张肃脸色骤变,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汗珠滚落下来,他一把抓住福安的衣领,福安能感觉到衣领紧紧勒住脖子,有些喘不过气来,张肃厉声问道:“为何会出现如此严重的失误?!” 福安吓得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解释:“这……这……此事臣也正在调查,初步估计是调度环节出了问题……”
张肃一把甩开福安,福安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张肃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在场的官员,咬牙切齿道:“立刻彻查此事!务必找出原因,严惩不贷!” 他猛然转头看向李启,躬身行礼,声音沙哑:“陛下,臣有罪……”他内心十分矛盾,一方面他深知要尽快解决问题,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过度逼迫官员会引起朝堂动荡,在下达命令时他犹豫了一下,但看到演练场的情况,还是坚定地说出了命令。
张肃的脸色如同骤雨来临前的阴云,沉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