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形气劲——如同情人最幽怨的叹息,又如同毒蛇在枯叶堆中吐出的致命信子——悄无声息却又迅疾如电地撕裂沉重潮湿的空气,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直刺向老僧那干枯得如同朽木般的心脏位置!
这记“女人心”,含怒而发,凝聚了她此刻所有翻腾的负面情绪,歹毒而精准,意在瞬间摧毁这具散发着腐朽气息的躯壳,彻底抹去那令人作呕的触感和记忆。
然而,那独臂老僧深陷浑浊的眼珠里,却没有丝毫意外或惊慌。
仿佛他早已在这片腐叶堆积、虫豸滋生的山林深处枯立了千年,等的就是这一刻。
就在那缕阴寒气劲即将穿透他单薄、沾满污渍的僧袍的刹那,他那两片干瘪灰败的嘴唇,以一种与其衰老躯体极不相称的速度,微微开合了一下。
一个低沉、沙哑、却带着奇异韵律的古老音节,如同从地底深处、从腐烂的树根缝隙中幽幽传来:
“唵(om)——”
声音不高,却仿佛蕴含着某种沉重如山的定力,瞬间压过了林间细微的虫鸣。
随着这声佛偈吐出,一道无形的、肉眼无法看见的屏障,如同最澄澈坚固的水晶,又如同沉凝万载的玄冰,瞬间出现在了他枯槁的身躯之前。屏障的边缘似乎微微搅动了周围的空气,让几片飘落的枯叶诡异地悬停、旋转了一瞬。
“嗤!”
那记凝聚了程慧怒火的“女人心”,撞在这无形的屏障之上,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的声响。没有剧烈的能量碰撞,没有炫目的光影,那道阴寒气劲就仿佛泥牛入海,又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被消融、瓦解、吞噬得干干净净,只在那道无形的屏障上留下了一圈微不可察的空气涟漪,随即消散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山林间,依旧幽暗阴冷。腐叶的气息依旧浓烈。只有那股令人窒息的腐朽恶臭,程慧急促而压抑的呼吸声,以及那老僧浑浊眼中一丝难以察觉的深邃,证明着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惊心动魄。破碎的月光惨白地映照着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孔,一张写满惊怒与疑惑,一张枯槁如死,凝固在这片死寂的山林深处。
“你是个什么鬼东西?”程慧问道。
“我即是我。”老僧说道。
“mmp,说人话。”程慧说道。
“我亦是云丹多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