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了许多，只有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朦胧的清辉。

程慧轻轻拍了拍还在她腿上专心踩奶的小黑，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中带着一丝酒后的慵懒和倦意。她看向唐泽，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柔软：“有点困了，晚安。” 说完，她小心地抱起已经半眯着眼、呼噜声不断的小黑，像抱着一个温暖的毛绒抱枕。小黑在她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头埋得更深，呼噜声更响了。

程慧抱着猫站起身，赤着脚，无声地向楼上走去，身影再次消失在楼梯口。小黑从她臂弯里探出脑袋，蓝宝石般的眼睛在黑暗中回头望了一眼楼下，又安心地缩了回去。

客厅里，只剩下唐泽、小白和小灰。唐泽没有起身，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直接在客厅厚厚的地毯上盘膝坐下，脊背挺直如松，双手自然地搭在膝上，缓缓闭上双眼。呼吸变得悠长而深沉，他进入了打坐内观的状态，仿佛一尊沉静的古佛，周身的热气似乎也随着呼吸的韵律缓缓收敛。

小白本来还在专注地舔毛，看到女主人抱着小黑上了楼，又看看已经入定般的男主人。它歪着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蓝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犹豫和权衡。最终，它果断地放弃了继续舔毛，轻盈地站起身，小屁股一扭，转头一溜烟就敏捷地窜上了楼梯，目标明确地追着程慧的踪迹，上楼去和美女一起睡了。

而小灰则完全不在意这些。它似乎很满意程慧刚刚躺过的那个懒人沙发，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和气息。它大咧咧地走过去，庞大的身躯轻松地占据了整个懒人沙发的凹陷处，将自己团成一个巨大的灰色毛球。它舒服地伸展了一下四肢，打了一个大大的猫哈欠，露出粉嫩的口腔和小尖牙，然后将毛茸茸的大脑袋搁在沙发扶手上，眼皮沉重地耷拉下来，很快便发出了低沉的呼噜声，开始打盹。

客厅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唐泽均匀悠长的呼吸声、小灰沉沉的呼噜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遥远的车声，交织成一首静谧深沉的夜曲。月光流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