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不会再给周淮律伤害自己的机会。
伤害和出轨一样,有一次就有无数次。
这是她十年来悟出来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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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香山内湾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半小时后。
周淮律面无表情的下了车,不等佣人换鞋,直接自己走到了玄关处,踩下后脚跟的鞋子,他的视线下意识的看向沙发处,往常,江枝会坐在沙发,看见他回来,立刻起身,道:“你回来啦?”
现在,整个家静悄悄的,只剩几个佣人在忙碌。
周淮律的心里有种无名火在燃烧,江枝的话在耳边绕来绕去,像剪不断的丝线,他少有的烦躁,因为一些小事,他真的是想不通。
他脱掉鞋子就往楼梯走,再也不去看沙发处。
他没去书房,而是去衣帽间,他要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他擡手拉开衣柜,面色却又一沈。
里面只有他的家居服丶西服丶平时她的家居服会在他的家居服旁边,外出的服装也会放在他的西服旁,但现在,他的衣服旁边早已空空荡荡。
下一秒他立刻打开衬衫丶西裤丶领带的柜门,里面依旧是清一色他的物品,她的裙子丶裤子丶饰品丶包括手提包全都没有,她全都弄走了。
周淮律拿着家居服,喉结咽动,道:“王妈。”
家里这么大,他哪怕喊破喉咙都没可能喊到王妈,他从口袋里拿起手机,打给了管家,道:“王妈呢?”
不过一分钟,王妈就出现在主卧,还有管家跟着。
周淮律指着衣柜,道:“太太的衣服呢?”
王妈实话实说:“太太那天让我们全丢了,我们以为是换季要买新衣服,也没问,就丶就收拾掉了。”
周淮律深吸口气,“她全丢了?”
王妈看着周淮律沈冷的脸色,唯唯诺诺的嗯了声。
周淮律把家居服挽在手上,他觉得自己气糊涂了,就算来问王妈又怎么样?她能知道什么?她难道还知道江枝把衣服全丢掉是因为要离婚吗?
他挥挥手,心里很烦躁:“出去出去。”
王妈诶了声,犹豫片刻,道:“少爷,太太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你出差那天晚上,她就提了行李箱走,你知道太太去哪里了吗?”
“知道。”
周淮律收回视线,语气不善的回答。
王妈松了口气:“那就好,我担心太太出什么意外,那两天她心情不好,我还告诉管家,让管家告诉许特助,不过太太平安就好。”
王妈后知后觉自己说的话有点多,连连道歉,赶紧离开。
周淮律拿着家居服进了浴室,花洒的水冲刷下来,镜子里倒映出他匀称有力的身材,水声在耳边响起,周淮律低头,任由花洒的水冲在他的后脑。
水从后脑流向脸庞,他闭着眼,高高的鼻子上水像是小型瀑布往下滑落,绝美的五官全是水的痕迹,许久后,他仰起头,十指将头发往后梳向后面,扬长脖子,喉结咽动。
是她先开口闹离婚,被他看见和别的男人亲密的坐在一起,她却什么都不解释——
罢了,他不去想。他不是喜欢内耗纠结的人,江枝今天的话,还有所作所为,他的确气,但他不想为此占用太多时间。
洗完澡后周淮律擦干了身体和吹干头发,他拿起手机走向书房的位置。
周淮律坐在真皮沙发上,打开电脑,打算把文件和许特助发来的材料过目一遍,但是没想到,却看见电脑旁边的垃圾桶里,有撕碎的纸张。
他的书房从不让任何人进,垃圾桶里也不可能有被撕碎的纸。
周淮律蹙眉,手向下,拿起垃圾桶里的纸。
他刚拿起就看见了两个字——合同。
他蹙眉,他从没有撕合同的习惯,公司里的合同因为都盖了公章,哪怕最后没有合作,也会用碎纸机弄掉,不可能徒手撕。
周淮律将碎纸拼接在一起,当差不多拼凑完的时候,才发现,这不是他的合同。
而是
——婚宴服务合同。
下面合同的乙方署名是江枝。
这个书房没人能进,除了他和江枝,也就是说,江枝把他们的婚宴合同都给撕掉了?
周淮律喉结咽动,他拿起手机,给合同上的负责人打去电话。
“你好,我想请问,江小姐喺你度办嘅婚宴,而家进度点啊?”
你好,我想请问,江小姐在你这里办的婚宴,现在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