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来南粤的时候那几天都是你做饭,你知道为什么后来大家都劝你不要做饭,让你去打下手吗?”
“为什么?”江枝问。
“因为你做的饭真的不好吃。”陈关很认真的说实话:“看是好看,但是你调味料下太多了,什么都放,那几天我们都没吃饱,出去开了好几次小竈。”
那时候都不好意思说,是因为刚认识,但是现在不管是江枝还是周淮律,都在班社那么久,一来二去的都熟悉了不少,对周淮律,他们都把他当成了班社的一份子。
说起话来也是直来直往,所以小舟道:“你包的馄饨我们没吃过啊,不过周先生,你应该吃过,枝枝姐包的馄饨好吃吗?”
周淮律顿在原地,单手握着碗,单手拿着筷子。
他没有回答,王声喝了口水漱口,煽风点火道:“好吃就好吃,不好吃就不好吃。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枝枝又不会那么小气。做饭好不好吃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周淮律拿着碗,在众人等着看戏的视线里,没有如他们的愿,道:“好吃。”
众人不买账,起哄道:“她是他老婆,周先生当然维护枝枝姐咯。”
江枝咀嚼着白米饭,眼眸低垂,似乎是在想事情。
周淮律的馀光看向江枝,心里也在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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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食材又被周淮律浪费了,到了晚上的时候,大家晚餐只能吃外卖。不过九点,大家都喊饿,陈沙已经睡着了,班社里的人坐在后院商量着点宵夜吃。
周淮律看见他们在后院,于是上前,道:“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客。”
听到周淮律要请客,王声立刻笑着道:“行,大老板要请客,咱们宰他一顿。”
周淮律温润道:“应该的,我把你们的食材浪费了,害你们两天都没吃饱,实在是抱歉。”
他这句话说出来,班社里的人顿了顿,他这话说的太规矩,太客气,太礼貌,让大家有些尴尬,原本轻松愉快的氛围被他这句认真的道歉,弄得他们不知所措。
王声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们没怪你阿——”
他们在这个大家庭里习惯了这种互相玩笑,互相损对方,特别是宰客,他们最是喜欢了不管是谁请客,他们都要宰。但是周淮律这句话接的,把班社里的人都给整懵了。
“淮律,你讲话太规矩,太客气了,”陈关先打破尴尬,道:“我们都喜欢开玩笑,说你做饭难吃,也不是贬低你,就是把你当成家里人看待,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们直来直往习惯了,我还经常骂王声睡觉打呼噜——”
王声爆了个粗口:“怎么又扯我身上了?”
“我没有往心里去,就是觉得很抱歉,让你们两天都没吃饱饭。”周淮律觉得解释有些苍白,他干脆坐在他们对面的空凳子上,想用行动告诉他们,他没有介意,道:“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客。”
江枝刚从陈沙的房间走出来就看见大家在后院围着周淮律,拥着他,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站在原地,不免觉得惊讶,他什么时候和班社的人混的那么好了?
她记得他以前最是讲规矩,但凡佣人说话声音大点,他都会皱起眉头,他喜静,不喜被打扰,连偶尔的放松都是去私宅,自己安安静静的喝几杯茶。
这和他以前的习惯显得大不相同。
他任由南粤十多个人围着他叽叽喳喳,陈关的手都撑在他的肩膀上,王声整个人都快贴在他的身上,他就坐在石凳上,脊背挺直,面色和善温润,没有半点儿不耐,几个小姑娘一口一个姐夫。
小舟看到了江枝,立刻从人群里走出来,拉着她上前道:“枝枝姐,姐夫请我们吃烧烤,声哥说等下去买啤酒,你想吃什么?”
小舟不给江枝反抗的机会,拽着她就往周淮律的身边塞,让她坐在了周淮律的身边。然后把手机塞给她,道:“点,快,我们饿死了。”
“你们吃就好了,我不饿——”江枝想把周淮律的手机推开,却被小舟强硬摁住,小舟快馋死了,说:“求你了,我们真的好饿,我馋这口烧烤好久了,好贵的。”
“快点快点,”王声催促道:“等下我们还有正事要谈呢。”
江枝被大夥叽叽喳喳,闹得耳朵疼,南粤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她,她不能扫兴。毕竟他们现在对外的关系还是夫妻,她要是表现出不情愿,只怕是会被认为她不愿意请客,于是只能拿起手机,随便点了串,然后道:“你们点——”
王声把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