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伫立在那扇破旧的院门前,风,带着丝丝凉意,撩动着她的发丝,也扰乱着她的心绪。她深吸一口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试图平复内心翻涌如潮的情绪。可当她的手触碰到那冰冷且斑驳的门把时,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揪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接到弟弟电话时,那带着哭腔的求助声,每一个字眼都像尖锐的针,狠狠地刺在她的心尖上,让她疼得几乎窒息。她不敢想象,在她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弟妹究竟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那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仿佛是岁月发出的沉重叹息。院子里的景象映入眼帘,继母张翠兰和李悦正坐在院子里那张破旧不堪的藤椅上,悠闲地嗑着瓜子。张翠兰翘着二郎腿,身子微微后仰,嘴角挂着一抹冷漠的笑意;李悦则歪着头,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时不时发出几声尖锐的笑声。瓜子壳随意地散落一地,与周围杂乱破旧的环境相得益彰,整个院子弥漫着一股颓废和冷漠的气息。她们看到林晓回来,脸上先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像是平静湖面被投进一颗石子,泛起短暂的涟漪,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仿佛这个家发生的一切都与她们无关,她们才是局外人。
林晓没有理会她们,目光急切地扫向屋内,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珍贵的宝物。她的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带着对弟妹深深的担忧,仿佛脚下的土地都承载着她满心的焦虑。当她走进屋内,昏暗的光线让她的视线一时有些模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混合着潮湿和霉味。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弟妹,那小小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如此无助,如同被世界遗弃的孤儿。
苏明和苏晴听到声响,身体猛地一颤,缓缓抬起头。他们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恐,那是长期遭受虐待后形成的本能反应,像两只受惊的小鹿。待看清是林晓后,眼中瞬间涌起无尽的委屈和惊喜,那黯淡的眼神里仿佛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他们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扑向她,那急切的动作带着几分慌乱和迫切。
“姐姐!”两声带着哭腔的呼喊,如同两颗重磅炸弹,瞬间击中了林晓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的心猛地一震,眼眶迅速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张开双臂,紧紧地将弟妹搂在怀里,那力度仿佛要把他们融入自已的身体,这样就能为他们挡住世间所有的风雨。她的手轻轻抚摸着他们的后背,试图给予他们安慰,可就在这时,她的手触碰到了苏明的手。
那是怎样的一只手啊,本该是稚嫩光滑的小手,像春日里初绽的花瓣般柔软细腻,此刻却布满了厚厚的老茧,粗糙得如同干涸的河床。手背上还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伤口已经结痂,但周围的皮肤红肿不堪,像是一条丑陋的蜈蚣趴在上面,看起来触目惊心。林晓的心猛地一缩,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划过,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轻轻捧起苏明的手,那双手在她的掌心显得如此瘦小,却承受了不该承受的苦难。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心疼和哽咽问道:“明儿,你的手怎么了?这是怎么弄的?”
苏明低下头,眼中闪烁着泪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他嗫嚅着,声音带着哭腔,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姐姐,我……我去工地帮人搬东西,不小心被木板划伤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无助,那是一个孩子在面对苦难时的无奈倾诉。
林晓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已的弟弟,本该在学校里安心学习,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享受童年的快乐,在父母的呵护下无忧无虑地成长,如今却被迫去工地干重活,还因此受了伤。她心疼地将苏明的手贴在自已的脸颊上,泪水浸湿了苏明的手背,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痛苦。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自责,自责自已没能在他们身边保护好他们。
这时,她又注意到一旁的苏晴。苏晴面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和营养不良带来的虚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无力地蜷缩在角落里。林晓伸手摸了摸苏晴的脸颊,那消瘦的脸颊让她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她的手指轻轻滑过苏晴的脸庞,仿佛在触摸一件易碎的珍宝。
“晴儿,你是不是没吃饱饭?怎么瘦成这样了?”林晓哽咽着问道,声音里满是心疼和关切。
苏晴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微微点头,声音带着颤抖和委屈:“姐姐,她们不给我们足够的生活费,我……我经常饿肚子。”她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