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都很好客,只要有人来自家做客,他们便会尽量好酒好菜招待,而且也从不收取金银。直到两个月前,也就是镇上逐渐开始有大批江湖人到来的那时。来的人多了,借宿的人当然也便多了,但镇上居民可供给外人暂住的房屋却是不多,所以这些房屋竟忽然间变成了抢手货,有不少人都是争相出重金借宿,而且价格一个比一个出得高,借宿是如此,吃饭喝酒当然也如此。小镇的人们发现了这点,便逐渐开始有人不再去田里照看农活,而是加紧在家中院子里加盖房舍,以备能够迎接更多的客人。渐渐的,两个月下来,这里竟变得繁华起来,已经有了五家大客栈、七家大酒楼还有十数家饭庄茶肆,家家的生意都是红红火火,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外乡客人,而且还是与日俱增。这些,可是这里人们早先没有想到的,他们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故,更懒怠去想,在他们看来,只要有银子赚就足以了,断乎没必要去打听那许多,这本也是乡村小镇人们思想单纯朴实的地方。其实,克勒沟的突然繁华当然还是有原因的,那原因说来也很简单,当然便是这一群群的人们都要赶去关外大草原,这小镇本就是去草原的其中一条经路。但是,这么一大帮子人成群结队地出关又是为了做什么呢?难道这关外会有什么财宝不成?不错,这成百上千的人们纷纷赶着出关,正是为了关外的一桩巨大财宝,那财宝当然便是早已在武林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雌剑干将。剑本算不得什么巨大财宝,宝贵的只是剑中所藏的物事。落花村,本是镇上一处仅有二三十户的小村,但此刻这里却已经建起了一座足能容纳下二三百人的大酒楼,酒楼也叫落花村,它显然已经是这小村的招牌了,更是小村而今最主要的经济来源。这里,当然也是因为那些江湖人来得越来越多,村民口袋里的钱积攒得越来越多,从而大伙合力建筑起来的,而酒店落成之后当也是有钱大家赚。现刻,正是中饭时光,整个落花村酒楼上下三层都早已经坐了个满满当当,一众村民——掌柜的、跑堂的、厨子、火夫全都是这里原本的村民——也都忙得不亦乐乎。迎客、上菜、送客、收桌,小二哥们的嗓子都喊哑了,可他们仍旧是满面欢笑不遗余力地招呼客人,在他们眼里,这一个个的客人就好比是一个个的财神爷,将财神爷伺候好了,自然便会有大把大把的银子赚。酒楼里,上下百十来张桌子基本都是满座,惟独三楼西边角落里还有一张比较空闲的桌位,桌上只有三两碟精致小炒和一小碗米饭,吃食的客人也只有一个,是一名头扎方巾书生打扮的俊俏少年。此人看来似是很有家教,吃食起来斯斯文文的,浑似个大姑娘,而看其长相也是像极了个女儿家,粉嫩的面皮似是吹弹得破,鼻梁高挑如美玉雕琢,两只杏核般的大眼汪汪泛水,若非看他是个男子,这楼上的一众宾客早就会有人忍不住过去与之调戏一番了。这时,又有名道士和个身着一套灰白劲装的青年男子行上楼来,道士提着一柄三尺长剑,那青年却是没带任何兵刃,只是肩上挎了个包袱。二人步上来后,楼上的堂倌忙唱了个喏,堆着笑脸迎上,冲着那劲装青年问道:“哈,客倌您几位?”
青年微一颔首,含笑道:“就两位,小二哥可否给找处座位?”
堂倌应了一声,举目环视一番场中,见到除了角落那里,各处都是满座,当下不好意思地道:“客倌,实在抱歉,中午这会儿小店太忙,没有什么闲位了,您看……您二位能否与那边那位公子就合一下?”
青年顺着堂倌所指看去,便点点头道:“哦,无妨,反正我两人只是随便吃食一些,坐哪里都行,只看人家是否方便了。”
堂倌忙道:“那好咧,您二位随我来罢。”
说着,便当先举步向着少年书生那方行去。青年回头看了一下那道士,似是在争得他的意见,道士虽然素来喜清净,但见了此间情况倒也没说什么,微笑点了下头,示意那青年跟上小二哥。怎知道,劲装青年与道士二人方要举步,霍地又打楼下冲上来四名彪形大汉,呼喝着从二人身边抢过,其中一个大汉似还有意无意地撞了青年一下,青年不防,被撞得向一旁趔趄了一步,险些扑到旁边的一桌酒菜之上。道士见状,忙伸手将青年拉住,并道了声:“没事罢?”
青年站正身形,摇了摇头,之后又向那一干大汉看去,面上显得有些愤怒。这时,又听那四个汉子其中一个回首向同伴叫道:“大哥,那边有个空的,咱们过去罢。”
边说边向着先头那少年书生所坐的桌旁行去,后面几个也都陆续跟上。劲装青年见那几个汉子竟然要去抢自己二人的位子,当下更是来了气,微“哼”
了一声,便待要前去理论。那道士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