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惊,急忙止了哭,伸手拽住大汉的衣襟,问道:“战大叔,你做什么去?”
大汉停下,不答,只是向着书生举了举拳头,便又欲提劲穿窗。书生见了,忙又以双臂狠命抱住大汉的腰,叫道:“战大叔,别,求你别去,你不要伤害他,这本不怪他,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让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便好了。”
大汉转过身,将书生紧搂自己熊腰的手臂张开并将之身体扶正,眉头紧琐着,冲着书生连连摇头,跟着又再举了举拳头。书生突然间给大汉跪了下去,哭求道:“战大叔我求你,你要是伤害了他,我也不要活了!”
大汉大惊,赶忙将书生拉起,无奈地向着书生连连点头,口里发出“啊、啊”
之声,表示答应。原来这大汉竟是个哑巴。书生见大汉答应,便不再哭了,强自微微一笑,也向着大汉点了点头。大汉见了,目光又再转为爱怜,举手轻拂着书生头上的青丝,沉沉地叹了声气。再说楚云枫回到那原先与师兄投宿的客栈,方一入来厅堂,便跑过来一个小二,打着笑问道:“哈,客倌可是姓楚?”
楚云枫微觉纳罕,不知这小二如何会知道自己的姓氏,但仍是点头应“是”。小二见到没错,便又道:“客倌您的那位道长朋友今早已经将房间退了,要小的转告您说先不用等他了,要您自行上路。哦,对了,他还留了封书信与您,和您的包袱都一起寄存在掌柜那边了。小的去给您取过来。”
说着,便转身向柜台上踮去,将楚云枫的行李拿来,交到其手中,之后便告退去了。楚云枫颇感奇怪,不知道师兄为何不等自己而竟一个人走了,见到包袱中果然有一封书信,便将之取出,拆开来看,信中写道:云枫,师兄今晨偶见一人,其相与早年派中叛徒颇似,现追查而去,毋庸担心,你可先行赶路,师兄自会与你会合。读完信后,楚云枫浑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不通师兄信中所谓的“赶路”
到底是要自己赶往何处?是继续按原定计划向额尔古纳河赶去,还是赶反武当派向师父汇报去呢?左思右忖之下,决定还是先赶去额尔古纳河,且不管如何,也总要先得了干将剑再说。楚云枫主意打定,便走出客栈欲待上路。忽而,念头一动,想到了少年书生,心下登时一欢,暗道:哈,这不是正好,师兄不在,我刚好乐得能与陈兄弟同行。当下,楚云枫放开脚步,满面欢喜之色地向着昨夜与少年书生做彻夜倾谈的客栈行去。一路上,他甚至想好了四五种劝书生消气的法子,十几个能将书生逗乐的笑话,以及与书生冰释之后二人欢笑着并肩赶路的情景。但是,他却是万没想到,当他赶到那家客栈时,书生也已如师兄一般离去了,而且,就是连书信也没曾留下一封。楚云枫的心唰地一下冰冷了下来,他想不明白“陈兄弟”
为何竟不等他?他清楚记得,他曾跟书生说过,他会回来的。“难道,陈兄弟还在记恨我?或是我那时说的话,他都没有听得清楚?”
他这般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一次一次地试图去给自己解答,但是,最终都没有答案。“陈兄弟,你为何不等我呢?我说过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楚云枫踱出客栈,颓然地站在长街上,又忍不住回头向着客栈那二层小楼上的一扇半掩的窗子望了一眼,窗子后面当然是一间房,那里是他与书生曾经欢谈一夜的地方,他真的已经将书生当作了最贴心的朋友。一想到日后不知何时才能再与书生重逢,甚至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楚云枫心里竟无端起了一种灰蒙蒙的感觉,觉到自己竟似已失去了一切,自己竟似再没了亲朋。这种感觉,甚至在他当年失去了皇位落难逃亡之时都是没有过的。楚云枫意志低迷,茫然无目的地在长街上走着、想着,时而眼角处还忍不住滑下一滴暖泪。其实,书生并非不想等楚云枫。虽然书生心里还有些责怪楚云枫的“无情”
但若真的叫她甩手离去,却也还是不舍。然而,她为何却又走了呢?原来,自打楚云枫走后,少年书生颇感百无聊赖,又因哭闹了半日,肚子竟是有些饿了。当下,便准备先下楼去吃食一些东西(此时那哑大汉已经离去,此人似乎总是那么不合群的),待楚云枫回来再做打算。怎知道,书生方自走出房间,无意间听到楼下传来一个好生熟悉的声音,寻声看去时,见到楼下柜台前站立着一个正要投店之人,仔细看下,登时心中一个惊悸,身上也是为之起了一阵寒颤,直骇得慌忙又躲回了房间去。若说来,楼下那人虽然是鹰鼻鼠目,两眼之上还横了两道隐现杀气的朝天剑眉,脸上也多少总挂着些阴沉之色,但却并非极为寒碜,还不足以将一个人骇倒。书生之所以吃惊害怕成那副模样,不为别的,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