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发了两声“咿啊”
大概是提醒书生要小心照顾楚云枫。书生笑笑,佯显不耐烦道:“啊,知道啦,大叔。”
大汉看着书生,举手指在其鼻头上轻轻一点,摇头苦苦一笑,便即去了。书生行前,将房门关好,又再转回床沿,对云枫道:“楚大哥,他便是那次将你和令师兄点倒之人。”
“哦?”
楚云枫颇为惊奇的怔了怔,问道:“就是他么?难怪会有如此高的内功。”
这显然是指方才为之运功疗伤一事。接着,云枫又道:“那……这位前辈的嗓子……”
书生笑截道:“哦,他是个哑巴,说不得话的。”
“怎么?”
楚云枫似是有些为此人感到惋惜,表情显得些许懵然。书生轻叹道:“唉,这些说来话长了,那是一段大叔他不愿想起更不愿提起的往事,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罢。”
楚云枫倒也明白事理,一笑将此事揭过,随后又道:“那我日后该如何称呼他呢?”
一听了这话,书生不禁狂喜,应道:“他姓战,占戈战,你就和我一般,喊他大叔罢。”
你道她因何而喜?原来她是因为听了楚云枫话中的“日后”
那分明是说他要与自己一起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正是她所期盼的,自免不得狂喜不已。然楚云枫见了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忽儿却又是想到那大汉的姓氏,暗道:世间可曾有姓战的么,不是只有那湛蓝之湛么,怎的也还有占戈战的?虽如此想,却也并未深究,只道是自家孤陋寡闻了,况即算真个便没有此姓,自家杜撰也无不可,本来世间姓氏早先也都是古人们叫得习惯了才有的,便是他楚云枫之姓不也是始于周成王封熊绎于楚,其后人遂才以楚字为姓的么。随后,书生又将楚云枫被鹰爪门人打得晕倒后的事情以及整件故事实皆因自己而起,一丝不落地跟楚云枫述说了一番,只听得云枫连番摇头苦笑。说罢,书生又道:“楚大哥,都是我不好,害你被伤成这样,你可别怪我。”
云枫忽然一板脸道:“我可真的要怪你了。”
书生只吓得慌了,忙道:“别,楚大哥,你千万别怪我了,我都已经告诉他们了,此事与你无关。”
云枫依然板面道:“就是因此我才会怪你啊!陈兄弟,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又如何能全部揽到自己身上而一己承担呢?你以后若再如此,可别说我不理你啦!”
书生听得心中一甜,斜睨了楚云枫一眼,含笑着连连点头。此后,楚云枫便与书生在客栈中一住数日,在书生的精心调护下,伤势已差不多好转,每日间运功之后所吐出的废血也已渐渐呈显鲜红,到得第四日间,功毕之后再不喷血,显是身体已经基本康健。当然,书生虽然对楚云枫殷勤呵护,时时端茶倒水嘘寒问暖,但却并不与之同寝一室,只是在其隔壁又单要了一间房,毕竟她还是个女儿家,孤男寡女同在一室,确是不成体统,而且也不很方便。至于那哑巴大汉,则是来去无踪,也不知道他到底居住哪里,只是时不常地总能出现,帮忙查看一番楚云枫的伤势,与书生料理一些琐事,之后便又再失踪,当真算得个怪人。这日早间,楚云枫醒来,只觉神清气爽,暗中运气一番,内息已再无阻碍,知内伤已经痊愈。当下,心中一喜,心血来潮,蹿身掠出房间,来至小栈院落,拉开架势,将自家的一套玄奥的太极拳舞将了开来。其间,但见楚云枫身形翩若惊鸿,异常灵动飘忽,只有耳闻其拳掌破风之声,却是不能瞧清其准确所在,正是瞻之在左忽而在右。一套拳法演完,竟是引得了客栈中不少闲来观看之人的喝彩声。这时,书生与那哑汉也刚好行入院中,见了楚云枫一身朝气与活力,不觉也是喜笑颜开。哑汉忽又冲着楚云枫一摆手,走上前来,示意其再将拳法演练一遍。云枫只道哑汉看得不过瘾,当下又将自家拳法从“白鹤亮翅”
到“十字云手”
重新打过一遍,当然又是赢来了一番喝好,书生也是瞧得兴起,拍手高呼:“楚大哥好拳法。”
怎知道,哑汉却是连连摇起头来,额上也是眉头轻锁。云枫见状大奇,不知哑汉何意,便抱拳为礼道:“哈,大叔,不知晚辈拳法中可有什么纰漏么?”
他这本是句客气话,怎知一经问出,哑汉竟真个点头了。当下好生诧异,暗自奇道:我这拳法是师父亲传,许多人都不曾看懂,难道战大叔能看出什么端倪么?于是便恭敬道:“那就请大叔指教一二罢。”
哑汉微一颔首,示意楚云枫先行退开一旁。待楚云枫退开后,哑汉也是摆开一个架势,准备演拳,瞧那起手式竟俨然便是楚云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