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想,又还能有几人想得到,他所要找的才是真正的皇上。再说,当时能从画像上认出你的又能有几人?况且,即便有人能够认出,心中起了疑惑,但是谁敢真的提问出来?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云枫微微一叹,点头道:“那倒是,而且,在那之前,他一定也斩杀了许多‘心腹大患’,封住了这些人的口。”
娉婷听得直是咋舌道:“你……你叔叔也太狠了罢?真的是赶尽杀绝呀!”
云枫道:“他若不够狠,早晚有一天会落得与我一般。唉,想来当初我就是对他狠不下心肠,迟迟不肯削了他的藩号褫夺他的兵权,才会造成如此。哈,但我也并不后悔,若非这样,也就不可能有后来的这些事情,我也就不可能认识你啦。”
说时,眼望着娉婷,流露出无限的深情。娉婷微睨了楚云枫一下,便忙将话题又转回赵德的“故事”
问道:“赵大哥,接下来呢?”
“接着?”
赵德一怔,这才想到自己的“故事”
还没有讲完,呵呵一笑,说道:“啊,对、对。我从猜得了楚兄弟还未死,心里便无时无刻不想找到他。要知道,朱棣虽然并未真个找到他,但却在通缉他,我实在还是担心他的安危,生怕终有一日,他还是难逃朱棣魔爪。另外,我也是怕在那里耽搁得久了,周围邻里人多口杂,把我的事情传出去会给那二老惹来麻烦。于是,我便打定好主意,趁着一天晚上月黑风大,乘那二老不注意,偷偷地走了。唉,他们俩真是好人啊。”
说至这里,赵德目中忍不住又隐隐泛起了泪光:“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回去好生探望、感谢他们啊!后来,我便踏遍大江南北开始寻找楚兄弟,同时,也不断地打听一些朝廷方面的事情。那朱棣没过多久,便真个称帝了,但私下里却还在不断的派遣密探寻找楚兄弟下落,听说那个什么三宝太监,他出海的真正目的竟也是为了去找你,因为有人曾对朱棣说你已经流亡海外去了,哈哈,如今想来,当真荒唐得很啊!唉,不曾想,我这找找寻寻的四处游荡,一晃便过去了五年。无奈何,整个中原都没有你楚兄弟的消息,我没找着你,朱棣也没有。我便想,你会不会是躲到北方关外去了,因为,那个时候,也只有关外是我与朱棣都没曾去寻找过的地方。心念至此,便即打定主意,之后便来了这里。怎知道,这里竟也是没有你的丝毫消息,你这个人便好像忽然消散了一般。唉,六年苦寻,毫无点滴线索,一时间我也是心灰意冷,想你或许真的已经是流亡海外或者已经……唉,已经死了,渐渐的,也就断了寻你的念头。啊,这心里一没了念头啊,整个人便立时觉得无趣起来,觉得回不回去中原,也都是无所谓的事了,留在这北方反倒落得清净,左右我也是无事、无家、无甚牵挂。就这样,我便寻了这处林子,自己搭了房子,安居下来。每日里猎上一些野味,采些野草野菜,嘿,日子虽然清苦,但却是闲在得紧,而且,运气好时,还能吃上皇上吃不到的美味。另外,这里的女真人也颇友好,平日见到,总都对你热情非常,我便也结交了几个女真族的朋友哩。哈哈哈哈。”
说至这里,云枫娉婷也都跟着乐了起来。随后,赵德又道:“如今看来,我当初留下来,还真对了。”
娉婷抢道:“是啊,我就说嘛,人世间的事情,老天爷早就给安排好了。”
说完,三人又是一阵欢笑。之后,楚云枫又将自己这七年来的诸般境遇向赵德讲述了一番,只听得赵德连连叫奇,说道:“楚兄弟你当真是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
云枫含笑点头,应道:“是、是,谁说不是呢。正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说时,竟是不住以眼偷瞟陈娉婷,显然话中还含有别意。娉婷哪有听不出的,见了爱郎神情,羞嗔道:“你坏死了,不理你啦。”
说完,径自跑了开去。但是,她自己心里,实也是又甜又暖,只觉得云枫的话好不受用。云枫与赵德又自欢笑了半晌,赵德又道:“不想,这诚意伯竟也如此识大体,能够想到临危去救你一命,啊,也不枉他这‘诚意’二字了。”
云枫道:“是啊,我能有今日,有一半也都是因为他呀!一别七年,不知刘方现今如何了?有机会,我可真要好好去谢谢他和他父亲。”
赵德忙道:“哎,谢是当然,但却不能到他府上去谢,毕竟,他们还是朝廷中人,咱们都知道在朝为官的凶险,断不能给他们找麻烦啊。”
云枫连连点头应道:“说得是,说得是。”
赵德微迟疑了一下,忽又正色道:“哦,楚兄弟,我问句不当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