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恨极云枫,毕竟上次在哑汉手下折败多还是由着云枫而起——至少在他是这般认为。李、楚二人见怪道作势欲进,急忙暗提真气,各自摆开防备架势。然就在怪道方欲举步前冲的当,无意间目光向旁微瞥了半下,见到不远处似还有一高大身影,心中微诧,不自觉转目而望,登时大吃一惊,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叫道:“你怎的也在!”
你道他见到何人?非他,正是哑汉战百夫。战百夫见了怪道,唇角微微一动,似是笑了笑,跟着双目怒瞪,面上寒意陡现。哑汉此举,别人不懂,那怪道却是了然,知道是要他立时离去。当下,仅微一踯躅,便即收剑高叫道:“都住手!”
声音虽不算洪亮,但因内贯真力,却是响彻四野,每个在场之人都可清晰听闻入耳——即便是彼此尚在乱战之中。怪道话声一落,那面缠斗赵德的吕京与使刺的高瘦汉子便首先停住,彼此惊异地互望一下,不解怪道因何要喊停斗,待举目望见战百夫后,均已了然,双双飘身退去,不再言语。另外那方的八人,只有其中四人是自行停下手的,便是那四个与刀锤二汉作斗的刀剑手,而其余四人则是在怪道喊停的同时间,被童未泯与陈娉婷分别打得停手的——便在方才的一刹那间,童未泯趁三对手同时都有空门外露,觑准时机,竹棒乍幻出数片花朵,分别点了三人的穴道,其速甚快,难于言表,简直不分先后;而娉婷也是于那刻间跟那高头大汉生生对了一掌,以娉婷的功力及其掌上的阴寒之气,那汉子如何能够受得,登时喷血倒地,那一条与娉婷对拼的手臂也是由于受寒气侵袭而僵硬变色,直苦得他满地打滚不停哀号求救。怪道见状,眉头微蹙,低骂了声:“废物!”
跟着,俯身由地下拾起几颗石子,倏一扬手,但听“啪啪啪啪”
四响,再看时,那三个被童未泯制住了的刀剑手们的穴道已自解开,而那名受了寒毒重伤的大汉也不再嗥叫了,此刻竟已昏睡过去。这一举动,只瞧得场中诸人吃惊不已,暗暗咋舌。想怪道能于刹那间以细小石子于远端分打所处方位不同的四人各自身上不同穴位,且手法也有所不同(三个是解穴,一个是制穴),如此武功,实在也是罕见了,如何不叫人惊赞。这时,怪道又转向李敬常,满面怒容,冷冷道:“李敬常,今日且放你一马。哼,你可仔细着小命,莫要再教我碰到。再遇时,休要怪师兄我出手狠辣,不念往昔同门之情,哼!”
说毕,又向着那面三个穴道方解的武士们道:“你们三个,好生带上那头笨牛(显然指那彪壮的高头大汉),咱们走!”
说完,转目微瞟了一下自始至终都垂立一旁无丝毫动作的战百夫,无奈又是一哼,气鼓鼓地领着徒弟及那一众大内侍卫离了去。李敬常见那怪道走路,本欲出声将其唤住,却不知怎的,心内竟突然对其生了些微惧意,略一迟疑,便即将想法作罢,任由得怪道去了。待怪道那起人渐而走远,直至从视线中消失,河边众人这才都不约而同地向云枫这方聚拢来。云枫与李敬常同门情谊,久别重逢后的欣喜自是不必多述,彼此嘘寒问暖了好一刻。之后,赵德也过来与云枫及娉婷相见,三人早先因在林中相处数日,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再由于赵德曾经本就是云枫旧部,此时不免又是一番握手欢叙。直过去好半晌,云枫才自省起尚未给人家介绍自己的兄弟童未泯以及哑汉战百夫,当下,便即撒开了赵德的手,说道:“啊,赵大哥,你看,我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了。”
经云枫一语,赵德也似是突然想起些什么,叫道:“啊,是呀,我还有两位朋友呢!”
二人说着,便分别回身将各自欲引见给对方的童未泯、战百夫和那一刀一锤二汉拉至身侧。先是听云枫道:“师兄,赵大哥,你们来见见,这位是我义弟童未泯,这位是战百夫战大叔。”
说完,又向战、童二人介绍了李敬常跟赵德,接着道:“哈,你们彼此亲近亲近罢。”
当下几人相互见礼,礼毕,李敬常忽然觉得战百夫好生眼熟,不觉又再打量一番,这才认出是先时在克勒沟小栈的那名深夜的“不速客”,面上微显惊讶。哑汉此时当也认出李敬常,向之颔首微笑。彼此无话。却说赵德等一干初闻哑汉名姓之人,却是心内生奇,均是暗道:这名字好怪,便是这姓也是少见呀!然而出于礼貌,却又是都不便多作盘问。一时,又听赵德向着李敬常抱拳礼道:“这位道长原来便是楚兄弟的师兄啊,哈哈,真是兴会。”
李敬常也忙回过神,还礼道:“啊,不敢,壮士快别如此,小道受不起啊。”
这一下,只瞧得一旁云枫倒是有些疑惑起来,茫然打问道:“怎么,你们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