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知若真个教他坐得之后又会否死心呢?想至此节,禁不住又是一声长叹。猛然间,由陈理又联想回此间情境,这才省起时下尚有要事待办。当下,紧忙暂时先撇开赵德等人,向着爱侣娉婷寻去。再说娉婷,自战百夫留书去后,虽已过去将近一个月,但那一分怏怏不愉之心仍然散之不去,数日来只是少言寡语,除情郎外,也再极少与旁人搭讪,更没了往日那番嬉玩笑闹之态。这刻间,娉婷又自是踽踽独行,一无声息地缀在众人之后,自个儿思念着心事。云枫行至近前,见爱侣又是一脸愁容,眉眼颦蹙着,好不怜人,一时心内生了疼爱,举步轻靠过去,握上娉婷一只纤掌,柔声道:“婷妹,又在念着战大叔了?”
经此一下,娉婷省过神来,转目瞧向爱郎,目中微有莹光闪动,竟似蕴泪,无言地点了点头。云枫轻叹一下,续道:“别想了,越想越是难以释怀,念着些乐事罢。”
娉婷樱唇微翕,欲言又止。云枫见了,只得继续慰道:“安心好了,战大叔那么大个人了,武功又那等高绝,这世间能有几人奈何得了他?他留信之中不也说了么,是‘有事暂去’,言下之意,早晚都会再回来寻你的,你这又耽得哪门子心?何苦来得!”
娉婷闻言微忖片时,开口嗫嚅问道:“战大叔他能有什么事情呢?”
云枫含笑道:“你呀,人家还不兴临时有事啦?你这等心思,岂不太也自私了。”
娉婷想想,确是道理。云枫接着又道:“好啦,别再为着那许多劳什子发愁了,若真是愁出病来可是不好了。要知,看着你承受苦难,实比我亲受更来得痛苦。”
听情郎如此一说,娉婷心内自是甜暖非常,心中一美,自已将那许些琐事愁情忘得干净,娇靥含笑,一头偎入云枫怀内,轻嗔道:“你就会唬人,也不臊!”
云枫见爱人儿心情好转,便即顽笑道:“与你我臊得哪门子,如此便臊,将来日子却要如何过得?”
娉婷听其似乎话中有话,略一忖度,旋即省觉,立时羞得面如熟桃,连骂云枫“嬉皮轻佻”
然心内确实在受用得紧。一番言语嬉闹之后,云枫知情妹心情转佳,这才将话引至正题,说道:“哦,我倒是有件事情仔细着要与你商议呢!”
娉婷见爱郎忽而正经起来,便知是真的有事,遂也不再顽笑,问道:“何事?”
云枫见问,便即道:“方才我在想,在这额尔古纳河附近尽是草场牧区,皆乃平旷之地,令尊他究竟会使人将那干将剑藏在哪儿呢?抑或是自始至终就根本没有这么柄宝剑,那不过只是个幌子。但他既然是有阴谋的,也总要有个能教他布设阴谋陷阱的处所呀!但我思来想去,这左近实在是难有什么地方能够布下圈套啊!”
娉婷经此一提,才自忆起自家大事,赶忙四下一番顾盼,见果如爱郎所言之,附近连绵百数十里尽是平旷草地,唯一不是的,便只是那条千年流淌不息滋养草原无数人民的额尔古纳河了,不觉间竟也是纳闷起来,委实想不出爹爹终究能在此捣出什么名堂来。一双璧人正自发愁思忖的当,忽听得耳畔传来一声冷哼,跟着便有人道:“你可瞧准不曾?确是那小子么?”
此后又是一人接道:“禀门主,弟子认得真切,确是他无疑,便是其身旁那个也是不错,想他们化成灰弟子都是认得。”
先头那人嗯了一下,又道:“你没曾见到那个魔头罢?”
后者回道:“没有,那魔头似乎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不与他们一起。”
楚、陈二人思路被左近这一番对话语打断,便双双抬目寻声望去,正见得迎面上气势汹汹地行来一干人物,鸦鸦一片,约莫二十来人样子,各个是一身劲装短打,手中均无兵刃,只都紧握成拳,瞧那势头,竟似是向着自己俩这方而来,不觉心内生疑,竟猜不透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