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众人却都无话,反是葛怜才,因打量起云枫颇觉得其人气宇非凡,从而倒是起了兴致,于是问道:“这位朋友看来似非池中之物,而且从方才出手来看,也是了得非凡,却不知是哪方高人?”
“哦,兄台谬赞,高人称之不上,在下……”
云枫方答言未半,却又被梅三娘给断了过去,只听她向着葛怜才一个轻哼,说道:“他的名字也是你能问的么?自然他不是平常的凡夫俗子。仔细的你也就不必多问了,怕会骇到你呢!”
葛怜才吃了三娘一个憋屈,心内虽感不畅,却也不好发作,只还是干干笑了两笑,倒是再没了言语。云枫见得,心内颇不落忍,只觉葛怜才此人实在也并不可恶,倒是不应该如此地冷落了人家,于是自又言道:“哦,葛兄,在下贱名确也不足挂齿,你若定要知道,我自也没有不说的道理。”
当下,又郑重地向葛怜才见了一礼,随后道:“在下姓楚,草名云枫。”
“啊,怎么,你便是楚云枫?”
葛怜才微吃了一愕,脱口问道。紧地屠友勇又接上道:“怎的,惊着了罢!嘿嘿,算你小子福分菲浅,今日竟能得见盟主!”
此话说来时,语气中颇有着几分自豪,似乎能得与楚云枫作朋友实在是件长脸之事。葛怜才干愣了少顷,即刻道:“啊,哦,原来如此。”
话语听来,似乎是有些失望,却不知究竟为何。娉婷心思敏捷,倒是察觉出葛怜才的心事,于是紧忙接道:“可不就是如此,你这人难道还不信怎的,哼,你当我枫哥愿做这盟主!哧,只怕要你做还做不来呢!”
说时尽是装出一副嗔怒神情,教人瞧来,竟像是真个动了火气。葛怜才见状,只好收敛去自己的“不敬”
忙着辩解道:“不不不,姑娘……你误会在下了,在下绝无此意。”
——其实,葛怜才方才之所以略觉失望,乃是因着他早前委实相出楚云枫绝非出身平凡,见其气质很与平常之人大异,一时便即猜测此人乃是出身富贵公侯之家,然又因想到那时与云枫的一番交手试出其武功也是非凡,觉得若只是平常的纨绔公子是绝非有此等身手的,如此,心内好生纳罕,于是才会有那言说云枫“非池中之物”
的一番问话。却说这话教娉婷听了,心内自然有数,生怕葛怜才会来个打破沙锅问到底,于是便赶紧拿旁的言语将之挤兑住,不教其再行发问。这边屠友勇借了娉婷之言,又再向着葛怜才低叫道:“哼,你个小子,如今既然知道眼前所见是武林盟主,却为何还不赶快行拜见之礼?难不成真是目中无人么!”
说时,只又向着葛怜才狠狠瞪了一眼。葛怜才吃得一唬,哪敢不依,赶忙便要作揖鞠躬。云枫瞧得,紧快拦阻住,并道:“哦,葛兄莫要如此,你我萍水相逢,本就不必如此拘礼,如今虽然彼此认识,但也只可作朋友间的平等相见。况且,看来你又是长我几岁,更不需要如此大礼的见我了。快起罢。”
葛怜才见云枫如此,更加在心中确定了早前的一干想法,而行动上却还是顺应了云枫,只是抱拳见了一礼,随后起身,此间,趁着旁人未曾留意间,低声与云枫耳语了一句:“楚兄,小弟瞧得出,你绝对不会是生在世俗中的人物!”
云枫闻言即时一个大凛,心内只一个劲狂跳不已,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好一晌方才回转神思,望着葛怜才勉强一笑。同时的,葛怜才自也向云枫还以一个神秘笑容。至于旁人,却端的搞不懂楚葛二人这半天究竟打的是什么哑谜。原来这葛怜才不但精通偷盗、擅长轻功,也还有着几分因貌相人的本事。半晌,梅三娘又再言道:“楚兄弟,时候不早了,我看咱们打量着也该回去了罢,明净师父独个在客栈中,怕是不甚稳妥,毕竟他武功不高!”
“哎哟,我都忘了!”
云枫紧接道:“对对,咱们还是快些回去罢!”
一时便要揽上娉婷离去,却又想到了葛怜才,于是又道:“哦,葛兄你……是否也同着咱们一道回去呢?”
未等人家答言,屠友勇首先便是不干了,高声道:“怎么,教这小子跟咱回去?没门!我……”
三娘听到,不待夫君把话说完,便赶快拽着他去了一边。葛怜才本也是想与云枫等人同去的,一是因着新交了云枫这朋友,颇想多与其亲近;再也是想多和梅三娘相处一番。但如今见了屠梅二人的恩爱形状,再加之早前梅三娘对其说的一番暗含深意的话语,心内实在受了冲刺,知道自己今生是再难染指梅三娘了,于是心中一番黯然,也就因此生了去意。当下道:“啊哈,楚兄,我葛怜才浪荡儿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