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内盘算一回,觉得此话听来倒确实可信,想自己为季清臣掌力所伤,虽不能说是极其严重且还有娉婷这么个“内行”
看护医疗,但少说来,若想康复起来也该当是要过些时日的,这也还是在自己内功已大有进境之后的而今,若然放在早前,即使不死,要想康健起来,怕不得过个十天半拉月的呢!当下,云枫便信以为真,点了点头,忽而却又叫道:“那……那咱们竟是怎么到了这里的呢?有你师父在场,他怎会放得咱们走路呢?”
娉婷又自撇嘴一笑,回道:“你真道是咱们已经脱离出了君山么?”
云枫大愕:“怎么,这里竟还是在丐帮?”
娉婷似含着几分无奈地点点头,但面上却还带着笑意。——不管此后将会如何,现时爱郎身体的康健对她来说才真是最重要的,这确是该值得她高兴一下。片时,见得爱郎仍自是一脸纳罕之色并还带着些许不安,猜到他是因听得自己俩仍身陷丐帮而心生焦虑,于是便和声道:“枫哥你莫要着急,且先坐下,容我慢慢给你解释。”
边说着,边轻伸莲臂,将云枫拉坐来了身侧,与之贴靠在一起,跟着又道一句:“你尽安心,咱们虽还在丐帮,但暂时他们是不会拿咱怎样的。”
见云枫似有不信,便不再怠慢,详细为之解说起来。原来那日云枫受伤之后被娉婷搀扶下去,季清臣与俞百龙竟也未再多找麻烦,反还是为二人安排了一进及稳妥的歇宿之所,还着人好生侍侯着,断乎不能怠慢了,若是他俩有什么需用,都尽量满足。只是,却仍旧不允许楚陈两个离开那房间半步,且还在屋外派遣了专人轮流职守。云枫重伤之下自不消说,那是肯定不会离走去的。而娉婷,虽然觉出事有蹊跷、于此地多留一刻便会多一分危险,但事到如今,就算她心思敏锐鬼灵精怪,却也是再无多余闲暇考虑离走之事了,只先将爱郎抢救回来方是紧要。况且,就算娉婷欲要乘机携带云枫脱逃,然此间身陷丐帮总舵深处,如何有可能走脱得掉?便算守在外间的那干人她尚能应付得来,却也是不能应付得来整个丐帮中的人物们!再说,多了不消计算,便是师父季清臣就已足够要她头疼的了,而另一个俞百龙虽然武功远远不如季清臣,那也绝对是要胜出她不少的。一番前思后想,娉婷终于是完全打消了出逃的念头,只一心一意照顾起情郎来。好在此间诸人均已得了俞百龙的帮主令,若非是屋中云枫娉婷两人亲自传唤或是有逃跑的意图,除去每天早、中、晚三刻派送吃食饮用的小厮于这三个时刻可携带规定物品进出,其余外间一尽人等都不可去打扰分毫,便是进出也都是不可。娉婷见此,倒是落得消停清净,得能专心为云枫运功疗伤。其实,娉婷心内那重重的疑惑实在没有一刻消去过丝毫,总还是想要忖透师父季清臣究竟有何意图,时常还在想着:为何他只震伤了云枫却并不取其性命反还赠药搭救?为何他要将我俩软禁于此却还伺候得如此周到?他心内究竟在盘算着一些什么?他若是真有所图,为何自那日以后便再也没过来寻过我呢?为何他又会与俞百龙狼狈为奸呢?——等等一干。疑惑实在太多,却终究也是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偏生在这一尽的问题之余还有一件更为离奇之事。每番娉婷在护理完云枫的闲暇时间(休息饮食的辰光),总都会反复盘问那送饭小厮关于季清臣的事情,然而小厮的回答却也总都是“谁个是季清臣?不认得。我丐帮中可是没有这么个人物。”
先时,娉婷还只道是那小厮身份低微,帮中的许多大事他都不知。怎想到,便在昨日,忽然来了一个丐帮的六袋弟子,说是受了帮主之命特为“楚盟主”
送驱毒药物的,娉婷接下看时,那分明便是师父的独门解药,于是又再发言问讯,却不想那六袋弟子的回答竟也同先时小厮一般无二,只一口咬定“不知道”。一时间,娉婷倒真个有些困惑了,心中纳罕非常,不知是丐帮弟子有意撒谎还是他们真个便不晓得师父季清臣在此,抓耳挠腮了许久,都忖不出个所以然。待时候一久,娉婷也便思念得乏了,此事只好就此搁下,总不再去多想了。——想来,她本也并非那等凡事都爱喜追根究底、死缠烂打、不死不休的人。却说这日一早,头天那名六袋弟子又来了,并将一些可以将云枫身上毒素尽数驱除的方法告知给了娉婷,要她立即照做既是。娉婷听了,只觉这些个也定然与师父有关,然而自知多问也是枉然,便回了声“谢”
放那弟子走路去了。此后,按着那六袋弟子所述之法给云枫一番疗救,果真见得奇效,半日光景便为其驱除了体内余毒,竟是比之自己先前三日的辛苦施为要来得有效许多,不禁倒也暗自佩服起师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