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见云枫苏琴两人行进来时各自面带微笑,一时倒都有些纳闷,只见云枫先头出去时还神色异常,怎的这刻回转来却如同个没事人儿一般?如此,各人不觉都有些瞧怔了神。而众人无言,那个金沙帮汉子也便随之停下不语,一并打量着楚苏二人。反是云枫两个显得颇为自然。入厅以后,云枫先向众人环视一笑,之后即向着那金沙帮弟子礼道:“哟,这位可是金沙帮中的大哥?在下楚云枫,这里见过了。”
那汉子听说是楚云枫,立时便恭谨起来,躬身还礼道:“啊,原来阁下便是楚盟主,恕小的失礼,先头不知,竟教您先给小的……”
云枫未等说完便打断道:“哈,不提了,海云天是在下结拜大哥,你是他是兄弟,那便也同样是在下兄弟,兄弟之间本没有什么礼数先后之说,平辈而交,用不着那么多规矩。”
这边诸人听说海云天竟是云枫结拜义兄,除知情的屠梅夫妇外,自又都是一番愕然,其间最觉惊奇的当属童未泯,不觉间竟瞠目向云枫、苏琴张望来。苏琴见到未泯神色,略微颔首,现个微笑,暗打下眼色,示意他无须诧异,少时再与他解说。却说那汉子听了云枫言语,急忙又抱拳恭道:“哦,小的不敢,承盟主您瞧得起,唤小的李贵便是了,委实不敢与盟主您称兄道弟。”
他说这话,乃是顾及到云枫在武林中因了乃师张三丰的原故而拥有的高辈分,特别是此间武当三侠皆都在场,他先时已称人家为前辈,此番又如何再能跟云枫作“弟、兄”
之呼?然而云枫却是误会了,只道是这李贵碍着帮主海云天的面子才不敢妄自与自己称道兄弟,心内不禁暗笑此人不知变通,当下摇了摇头,也不再多究,只又道:“李兄,方才云枫进来时似见你在述说些什么,竟是教我给打断了。啊,你继续说罢,是否我那大哥他有事情交代?”
李贵应了一声,便再又将先前与厅上众人所道之事向云枫说了一回。原来,这李贵还真是海云天派遣来的,不过此番所代表的却是整个嵩山盟会,端的是个信使的身份。前回已说,洞庭叟和赵德两个将解救云枫等人事宜向嵩山群豪知会了以后,便双双追着武当三侠后脚赶去洞庭湖。在这之后,嵩山盟会上的一众英豪也都整装待发,准备大举攻打丐帮总舵。就在怪叟两个去后三日,群豪也分成三路人马先后朝岳阳进发。而这三路人马中作为前锋部队的,便是由海云天带领的金沙帮弟兄以及其他一些未被丐帮收并的江湖零散小帮。至于中营和殿后部队则分别由十三省帮会联盟及包括五岳盟派在内的武林各大门派组成。这一日,作为先锋部队的金沙帮众人眼见距离岳阳已不过三五日行程,海云天虽然料定怪叟等人定能将云枫营救出来,但为稳妥起见、谨慎行事,还是遣了手下李贵前来打探消息并与怪叟等取得联系,如此也便于正经筹划下一步的行事。而这李贵其实是在这天中午便赶到了岳阳的,只因不晓得怪叟等人行藏,又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寻找查问,生怕教丐帮人知觉(这倒是他过于小心了,想丐帮这日正在为晚间的大典紧锣密鼓地张罗,哪里还顾及得其他),只得是悄没声地自行寻访。如此,直是耽误到了此间深夜,这才找来怪叟等人这进大宅,将消息通报。云枫听说拜兄海云天已将率众不日赶到,其后更有武林豪杰的大队人马,心下少不得有所牵动,暗想:若是大伙真个聚在一起,两下里与丐帮冲突起来,怕不又将是场血战,到时反因此落得个两败俱伤岂非大大不妙!我既身为武林盟主,如何也不能教我武林一脉这般自相残杀呀!况且若因为如此而将丐帮给剿灭了、使之从此绝迹于江湖或是元气大伤,莫说对不起未泯,就是在我死后也都无法同熊南雁老前辈交代呀!总归此间罪恶之源委实全在俞百龙一人呐!——思及这里,云枫不免有些踌躇,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但到底是听说了拜兄将至的消息而心内激动,遂此还是笑应道:“大哥要来了么?那真是太好了,我可想他的紧咧!”
李贵回道:“是呀,自从郑州一别,我们帮主也无时无刻不思念盟主您呢!总算过不几日,您兄弟俩就能相见了!”
云枫听说,倒是暂将先头的心事放了下,连连点头微笑:“是呀是呀,这便能见了。”
一忽又转对洞庭怪叟道:“师叔,这位李兄为着与咱们传信也奔波整天了,还是早些请他歇息罢。”
怪叟恍然道:“啊,是了,瞧我,竟忘了待客之道。哈哈,李贵呀,待会给你弄些吃食,然后早点休息,明日你不还要赶着回报么。”
稍停,见天色微明,知已过子夜,便又向众人道:“啊,咱们也都忙碌一宿了,歇罢,有什么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