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性?”
许珩牵起一个笑,眸色平静,似乎毫不在意,“事情也分轻重缓急,喜欢的东西自然也要为更喜欢的让路。”
话虽如此。
但阿姨还是无法理解,“钱也好,履历也好,家里公司都能给你,又何必要去外面呢?”
就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
即便如此,那也不必和家里闹到几乎断绝关系的程度。
许珩沈默了片刻,没有给出答案。
这个问题当初面对父亲的质问时也没能给出答案。
不是因为没有答案。
而是答案无法宣之于口。
能告诉谁?他要披上冠冕堂皇的兄长身份,强行延续那段已经被切断的关系。
他想留在她身边,不愿她为生活烦忧,此后只做自己想做的。
沈默回荡在四周。
阿姨叹息着,最后只是说:“他在书房等你。”
二楼书房,深色木门推开,一切光景犹如从前,下沈式沙发里那道熟悉的背影似乎顿了一下,而后继续翻过手中那一页书,平静得几乎不像是间隔了这么多个日夜再次与儿子见面。
“爸。”
许珩走上前,坐在了他的对面。
“听说你已经预定了去新恒总公司的名额了?”
许砚没擡头,很平淡地开了口。
“嗯。”
许珩回答。
而后有短暂的宁静。
即便流着同样的血液,在历经一次伤筋动骨的分歧过后,横亘在两人间的缝隙也难以覆原。
片刻后。
许砚叹了口气,合上了手里的书,摘下眼镜,直起身靠回沙发里,看向他,“说吧,是什么事。”
闻言,许珩抿了下唇,没有立刻开口。
“这两年你在新恒做得很好,林总和我提起过你。”
许珩看了他一眼。
许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淡道:“放心,没让他特别关照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既然说过会收回给你的东西,就会说到做到。”
“你误会了,”许珩说,“我更希望你让林总特别关照我。”
“……”
许砚望着他,这回倒是真笑了,“嗯,是磨炼了不少。”
他下巴微擡,重新将话题拉了回来,“学业完成得很好,工作也蒸蒸日上,经营得这么好,却忽然回来,是为了什么?”
许珩垂下眼。
半晌。
他轻声道:“之前你说我连答卷都交不出来,说错了。”
“怎么?”
许砚看向他的目光凝了凝,方才的气定神闲褪去,显出几分认真。
“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许珩忽然问。
许砚没回答,只是看着他。
“你不让我和她们再有联系,我没能做到。”
许珩说。
一旦起头,剩下的似乎都变得容易许多。
他擡起眼,对上父亲的目光,回答了当年没能交出去的那份答卷,“是因为我想照顾她,我想让她得偿所愿,我想——”
“她有真正的亲人照顾,还轮不到你,许珩。”
许砚忽然很生硬地打断了他。
“……”
许珩沈默了下。
“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许砚的咬字有些用力,带着几分意义不明的告诫,“许珩,你只差一点就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哥哥。”
“是啊,”许珩神色有一瞬的恍惚,语气里分不清是为当初那场被迫的分别感到遗憾还是庆幸,“只差一点。”
“就算没有,”许砚神态平静,语气却暗含强调,“她也是你妹妹。”
许珩忽然笑了下。
吊顶的光是冷调,自上而下打下来,映衬出他那近乎苍白的神色,浅棕色的眸底浮现起一点难以名状的情绪。
孤注一掷却又义无反顾。
如同一个背负起全部罪名的囚徒,却还要乞怜对方的认可与接纳。
“不再是了。”
他说。
“我要和她在一起。”
话音未落。
许砚猛地站起。
一道清脆的声响打断了他剩下的话。
那道力几乎用了十成。
许珩偏过头,身子也歪了歪。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