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颗椰子糖。
正如清楚纪斐言不喜欢什?么,秦煜时同样清晰地记得他的喜好,并擅长用喜恶来拿捏他的喜怒。
心思深沈,时而温柔,却也恶劣。
这是纪斐言对他的评价。
覆杂的男人无疑是危险的,纪斐言不喜欢被掌控的感觉,他没有要那?颗椰子糖,甚至不让自己多看?一眼,就将它放回了远处。
“我?不会再喝。”
仍旧是那?一句话,却多了笃定和疏离。
他还记得上一个用糖哄他的人是沈燮安。
一个他不喜欢的口味,他记了多少年?,就吃了多少的苦头。
而现在,一颗糖已经哄不了他了。哪怕摆在面前的,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他不领情,秦煜时却也不生气?,就这么放任他去,手指随意叩击了几下桌面,卧室里的lucky立刻飞扑出来,乖乖在餐盘前蹲下?来,像站军姿一样挺直腰板,摇着尾巴等待着主人的投喂。
秦煜时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拿过架子上的狗粮给它倒上,又去橱柜旁拆了一袋新买的鸡肉饼,加在它的餐盒里。
lucky埋头吃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将自己的小碗舔了个干净。
“lucky长得很快。”纪斐言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lucky的体型还没有这么大。
秦煜时替lucky掸去嘴边的食物,向他解释:“你要是天天对着它,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能天天看?到lucky的,除了秦煜时外就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家里的另一个主人。
纪斐言当然不会是。
他乖乖吃完了早餐,主动将餐盘收拾进了洗碗机,回到客厅时,看?见秦煜时弯腰将lucky抱回了地面上。
“吃完了?”秦煜时示意lucky去卧室找roby玩耍,看?向他,“那?现在,我?们可以聊聊了?”
“聊什?么?”纪斐言楞了一下?。
“这些天你背着我?做的事,”秦煜时在沙发?上坐下?来,用眼神示意他坐到自己对面,“老实回答我?,你调查杨威升和?周奕辰,和?纪怀星有没有关系?”
这句话后,客厅里一片寂静。
秦煜时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消除他的顾虑:“怀星是我?朋友,不代表我?就会什?么都和?他说,所以你不必因?此对我?设防。在这一点上,你可以完全放心我?。”
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淡笑:“还有,比起一周说不上几句话的朋友,我?们每天上床才更亲密吧?”
那?视线比轻薄的言语更加烫人,纪斐言本能地避让开,脸颊莫名浮现一抹红晕:“我?不是不放心你。只是起因?……我?暂时无法对你坦白。我?只能保证,在你面前我?不会有意欺骗,给你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重生这种事,说起来太荒谬了。
他总不好告诉秦煜时,是因?为他上辈子曾亲眼看?见纪怀星出车祸,还因?此被沈燮安折磨了四年?,所以才会对纪怀星的事那?么介意。这种解释对一个精神正常的人来说,不亚于?把人当傻子耍。
听到他这样说,秦煜时没有再逼问下?去:“ok,不方便的事我?不会过问。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我?们之间保持信任。既然昨晚说开了,那?么从现在开始,我?无条件信任你,希望你也同样。”
纪斐言一怔,擡眸的一刹撞进他的视线里,心脏仿佛被尖锐的利刺狠狠刺了一下?,疼痛之馀,还有无尽的酸楚。
无条件信任?
曾经他被所有人认为是拍摄晏久私密照的罪人,沈燮安不信任他,他的经纪人不信任他,公众也不信任他……
而现在,秦煜时竟和?他谈无条件的信任。
纪斐言眼底划过一抹嘲弄,似认命一般坦白道:“2月17号下?午,小叔叔和?纪海斌设了一个局,由纪海斌亲自追踪周奕辰的车,我?怀疑那?辆车上有不能示人的秘密,而小叔叔他的目的就是那?辆车上的东西。”
“哦?为什?么这么想?”
“我?看?过小叔叔和?纪海斌之间的邮件,小叔叔知道车牌号,但车祸发?生之后,他却否认有人追车。”
“嗯,从这一点上来看?,的确可疑。”
“环耀影视和?威客传媒向来不和?,小叔叔不会无端跟他们合作?,我?怀疑我?父亲的死与他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