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故意……”
“嗯,我知道?。”纪怀星没有再?问下去,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却如夜幕降临般暗了下去。
他侧过头,回避了沈燮安炽热的目光,内心也跟着无限退让。
他轻声说道:“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会儿?。”
听到他的话,沈燮安竟在心底隐隐松了口气。
他伸手抚摸纪怀星的面庞,温声道?:“那怀星,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叫我。这次秦煜时也受了点伤,我去看看他。”
“好。”
一直到沈燮安离开病房,纪怀星都没有再擡起眼眸。
滚烫的泪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到胸口已是满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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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纪怀星的伤势,秦煜时身上大多都是皮外伤,只有颈间的那道?刀伤差点深入到动脉。尽管流了不少血,但所幸没伤到命脉,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好。
止血包扎之后,医生起身,推了推眼镜,看向纪斐言:“你是他的家属吗?”
纪斐言下意识看向秦煜时,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有种很心虚的感觉,见他毫无反应,这才?否认道?:“我们是朋……不,同事。”
“哦,”医生面无表情地交代道?,“他虽然没伤到颈动脉,但也需要?住院观察几天,这几天每天需要?按时换药。”
纪斐言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医生离开后,秦煜时似笑非笑地开口:“同事?”
纪斐言:“……”
他就是随口一说?。
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他拉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来?,目光扫过秦煜时颈间渗着血的纱布,头一回觉得言辞无比匮乏,半晌后才?问出一句:“疼吗?”
“差点伤到动脉,你说?呢?”秦煜时倚靠在床头,挑眉反问他。
纪斐言心想,他确实问了句废话。
他垂下眼眸,那道?伤口从眸底印入心脏,竟似让他感觉身体同样的地方隐隐的疼。
“秦煜时。”
“嗯?”
“你不怕死?吗?”
纪斐言的声音平静,心却不可控制地颤抖。
当时的情况如此?危急,他不敢去想,如果没有秦煜时,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
他更不敢去想,如果那把刀再?深入一分,割破秦煜时的颈动脉……
“怕,”秦煜时的声音阻断了他的思绪,“但当时没有时间考虑。”
一瞬间的本能是无法克制的。
就连他也很意外,在生死?攸关的刹那,他竟会不计后果地为了纪斐言挡下那一刀。
纪斐言的心颤了一下,竟在那个瞬间不敢直视秦煜时的眼睛。
他伸出手指,抚摸上秦煜时的脖颈,手指缓缓划过伤口附近的皮肤,而后情难自控地俯下身,温热的唇贴上那片冰凉的皮肤,像在亲吻伤口。
秦煜时垂下眼眸,似是能觉察到纪斐言的情绪,灼热的掌心覆盖上纪斐言的后脑,缓慢地摩挲着他的发丝,眼底的情愫在刹那间如激浪一般汹涌,却都隐没在了深邃克制的目光之中。
“的确很疼,”他轻叹了声,像在安慰人,“但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疼。”
纪斐言眨了眨眼睛:“让我欠你这么大的人情,想要?我怎么偿还?”
“那就照例陪我一晚,一笔勾销?”
“现在就可以给你甜头。”
话音落下的刹那,纪斐言擡起头,望进他的眼眸之中,而后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小心翼翼,无关情欲,似山野间的风,任性地掠夺他的唇,却又温柔地拂过他的心,吹开那扇紧闭的心门,将岿然不动的寒冰都融化成水。
“吱呀”一声,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沈燮安刚进门,就看见纪斐言在和秦煜时接吻,而秦煜时也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没有半点要?阻止他的意思。
心底突然升起一抹无名?的愤怒,声音里多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秦煜时,你在做什?么?!”
陡然间响起的声音打破了病房内的寂静。
秦煜时不得已结束了那个吻,擡眼看向沈燮安,诧异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在隔壁陪怀星吗?”
他的语调慵懒又随意,仿佛和纪斐言接吻只是一件和吃饭一样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