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偏执丶内向,被认为性取向异常。父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后者身上,却无意间冷落了前者。
在纪斐言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时,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觉得?如果家长是他,他也会更关?注第二个孩子,尽管故事?里?的父母出发?点并不是爱。
所以他没有立场指责沈燮安。
沈燮安只是做了和他一样的选择。
那个时候的他,本着被教化的善良,只懂得?站在弱者的角度思考问题,从未想过那名?健康的孩子无论多么优秀,都得?不到应有的赞扬。
另一个孩子的不同并非他所造成,他却在无形间承担了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沈燮安,你永远不会知道为了那场比赛,我提前做了多少功课。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让着他的。这世上任何一个人让我输给晏久,我都不会这么难过。可那个人偏偏是你。”
那场综艺播出后,无数网民为晏久感到高兴,没有人会关?心他真正的感受,沈燮安也不会。
因为另一人的弱势,他被剥夺了赢的资格。
“这样的例子还有无数个,要我一一说给你听吗?沈燮安,你也没有很?在意我,不是吗?其实你很?懂得?如何刺痛一个人。你从来不觉得?我像纪怀星,你只怪我害死了他。”
那些冰冷的话语令往事?变得?栩栩如生,连同痛感和恨意都覆苏,幻化成形,横于他们之间。
沈燮安咬紧牙关?:“纪斐言,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早已经不那么想了……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愿相信我吗?”
“不愿意相信?沈燮安,你想错了,其实我挺相信你的。”
沈燮安怔住,像听了一个笑话。
他说他相信?
可是……可是自己却不敢信……
“但我不需要你。”
顷刻间,沈燮安如坠冰窟。
相信和不相信,又怎么样呢?
他并不需要他,并不想跟他在一起。
他甚至对他的道歉感到无所谓。
对纪斐言来说,和沈燮安的种种都已经是被翻篇的过去,不再重要了。
“纪斐言,你对我总是这么残忍……”
沈燮安突然间笑了出来,眼底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愈发?的癫狂。
既然怎么做都没有用,他何必再与纪斐言说这么多废话?
他只要得?到纪斐言就够了。
修长的手缓缓扼住纪斐言的脖子,一点一点用力。
“这是你逼我的。反正在你心里?我已经是个卑鄙小人了,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有多卑鄙……”
呼吸陡然间被遏制住,纪斐言的很?快感觉到窒息,面容变得?扭曲。
“痛就求我,”沈燮安低下头,咬着他耳朵说道,“或者……陪我也行。”
伴随着力道愈发?凶狠,纪斐言咬紧嘴唇,手指逐渐攥紧床单,却始终没有开口?求过他一句。
许是他的态度太过决绝,沈燮安有些不可置信,手指竟是松脱了几?分力道:“纪斐言,你就这么爱秦煜时吗……”
那个名?字犹如水底的氧气,涌入因缺氧而无法思考的大脑,让纪斐言恢覆了一丝意识。
秦煜时。
秦煜时。
秦煜时……
他还想,再见他一面。
他拼尽身上最后一丝力气,手指颤抖着握住沈燮安的手腕。
原来死过一次的人,也会害怕死亡。
就在这时,门外传出用力砸门的声响。
“斐言!!!”
听到那个声音的刹那,纪斐言终于无法再维持意识,手指缓缓从身侧滑落。
“斐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惊慌,另一个坚决。
伴随着一声巨响,秦煜时撞开大门,冲上去抱住纪斐言,在确认他还活着后才隐隐松了口?气。
公寓外,警车的鸣笛声由远而近,尖锐得?要刺破耳膜。
秦煜时抱起纪斐言的身体,语气冰冷地?对沈燮安说。
“曾经兄弟一场,我原本不想报警的。”
“沈燮安,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