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趴下。”温酌关了吹风机,冷不丁地来了句。
许清酒还沈浸在顶级服务的舒适中,都没反应过来。
但温酌没给他楞神的时间,直接把吹风机一放,大手一推将人摁在了沙发上,随手一撩就把他宽大的睡衣撩起来盖在了头顶。
“干……干啥。”视线被挡住后许清酒莫名有些紧张,但没有害怕,反而脸上的温度开始上升。
没有回答,只是裸露的背部突然被一坨冰冷的玩意袭击,随后被慢慢抹开。
许清酒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温酌是要给他抹药啊!
意识到这点之后,紧绷着的背部这才放松下来,脸上的温度也正要褪去,却被温酌看穿,反问:“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没……没啊……”许清酒这时候怎么可能说真话,死不承认。
温酌笑笑,说道:“药膏坚持用,以后晚上我给你抹。”
他抹的很认真,也不是第一次上药了,手法相当可以。
疤不疤的许清酒并不在意,原主这身体也算是历经磨难,身上完整的皮肤都没几处,他都习惯了。
“其实没关系,留不留疤的我没那么在意的,哎……”他说的很轻巧,但背上的手劲突然加大,让他没忍住叫了一声。
许清酒动了动,把罩在头上的衣服拉下来,扭头疑惑地看温酌。
药膏已经涂完了,温酌表情淡淡地收着药膏,拧紧盖子后就扔给了他,嘴上说着:“别再往身上弄这么些疤了,难看。”
说完温酌就回了书房。
许清酒捡起身上的药瓶,有些楞楞的,他敏锐地察觉出温酌好像有点生气了,不过他不太明白温酌生气的是哪个点。
他从沙发上起来,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站定镜子前打开相机,用手机照了照自己的后背。
新旧伤痕密布,他的背看着就不像一个刚成年的小孩的背,反倒像个历经沧桑的战士。难看是难看了些,但许清酒并不觉得有什么,相反他会觉得,伤疤是一个男人的荣耀。
不过这也要看怎么受的伤,见义勇为的那两道一定是的,其他的确实还是能少就尽量少吧。
看了一会,许清酒把衣服放下来,认可似地点了点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灯都已经熄了,许清酒突然对着边上躺着的温酌,毫无预兆地来了一句。
“我也觉得背上的疤不是很好看,还是要坚持擦药才行。”
没人回话,过了会,一只大手在黑暗中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低沈的嗓音道:“睡吧。”
这几天许清酒的行程照样也很满,扫完墓的第二天上午,他就跟赵惜文一起坐在了紫荆府楼下的咖啡店里。
“说吧,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许清酒神情淡淡,跟温酌很像。
几天不见,赵惜文气色差了好多,想来一定过得很煎熬。
“你为什么要逼我?”赵惜文的语气里再没之前嚣张的气焰,恶狠狠的话里听起来满是哀求。
许清酒不解:“我逼你什么了?一套价值几百万的房子换不来你几句实话吗?”
“你……”赵惜文语塞,但也看出了许清酒的决心。看着他一脸冷漠的表情,赵惜文知道如果她今天说的话若是不能让他满意,许清酒可能真的会说到做到。
这孩子太可怕了。
“行吧,我反正也受够了,就这点事折磨了我这么久。”赵惜文认命般,搭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抓紧她的裙子,把裙子弄得皱皱巴巴。
赵惜文擡头看他,许清酒依然一副淡漠的样子,她突然又笑了,语气里似乎放松不少的样子:“你其实已经都知道对吧,只是想听我亲口说出来。但如果你都知道了,也应该明白,我做的那些事构不成任何犯罪事实,一切都只是意外而已。”
“我确实是骗了你。”开始述说后赵惜文变得十分坦然,大概是决定要说的那一刻起,一直压在她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要被挪走。
“生病的不是你,是你妈,在你8岁那年。”
“我跟你爸是经朋友介绍认识的,当时是为了工作,你爸工作起来的样子很帅,认真又负责,其实刚一见面我就喜欢你爸了。但是你爸朋友说你爸结婚了,还有个你,一开始我想着就算了,我也不是一个天生就爱当人小三的贱货。”
“贱货”这两个字是被赵惜文咬着牙说出来的,算是对自己这么多年的自嘲,尽管她不想承认,但这么多年下来在外人眼里,她就是这样的一个身份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