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这一边打着搞好同事关系的算盘,那边景麒却是面若沈水,道:“除了女怪,只有你一个。”
苏槿:“……”
默默地望了望对方二十多岁实际还未成年的样子,苏槿很快就由满头黑线恢覆了温婉的形象,说:“那么公现在是在收伏使令吧,我可否跟随?”
景麒默然不语,苏槿便当他默许欣欣然上前了。
苏槿和景麒之间隔得很远,然而当她打算走过去时,一只鸟身女怪却忽然出现挡在景麒的面前,厉声道:“请苏小姐不要再走过来了。”
正疑惑间,苏槿忽然想起刚才砍跑那只妖魔时身上溅的血还没有洗干,而麒麟是仁兽最受不得血腥,现在一看才发现景麒的脸白得不正常。
苏槿尴尬一笑,心中一动,身上的血污和血腥气便去掉了。
这时女怪芥瑚才允许她接近景麒,不过苏槿注意到景麒脸色依然苍白,只是较刚才要好上两分罢了。
于是在苏槿开路,芥瑚后防的条件下,景麒这几天当然是收获不小,除了收伏一只驺虞时差点因为力竭丢脸扑街之外在苏槿做肉盾的前提下这位白白嫩嫩的蓬山公最后还是没有蹭破一点皮。
不过被一群大妖怪拍过之后重伤的苏槿开始认真思考转职的可能性,不过当使令还是有一定的福利。
比如说现在苏槿就骑着那只差点让她扑街的驺虞很嘿皮地回了家。
回到家的苏槿受到了老爹和妹妹的热泪盈眶的热烈欢迎,在庆祝回归的晚宴中老爹喝地迷迷糊糊地打着酒嗝,一会傻笑着说再来一杯一会又哭闹着埋怨她们的娘怎么去的这么早balabala,这让苏槿想到了那个爱撒酒疯的木下,想到这里苏槿脸色不禁黯然。
等到老爹从娘家哭到粮价后苏槿很明智地把他扛回了房间。
给自己那不着调的老爹盖好被子后苏槿静悄悄地出了房间门,却刚好撞上守在门外的妹妹,舒荣见到她表情覆杂地说:“姐,我们好久都没一起睡了。”
苏槿笑着揉了揉自家妹妹的黑毛,笑道:“这么大了还和姐姐睡在一起,丢不丢人?”
然而今晚舒荣却一反常态,扯着苏槿的衣袖撒娇:“不丢人,我就要和姐睡!”
苏槿失笑,无可奈何地应承下来。
夜深人静,苏槿躺在舒荣身旁却无心入睡,单独睡了不知多少年的她实在是不习惯有别人的气息在旁边。
这时旁边的人动了动身子,背对着她的舒荣略带鼻音的稚嫩声音打破了宁静:“姐,你睡了吗?”
“没有。”苏槿淡淡地应了一声。
“嗯……那我可以跟你说说话吗?我睡不着。”
“说罢。”
安静了一会儿,舒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庆国有二十多年年没有王了吧。”
“嗯,你问这个干什么?”
舒荣回答:“景台甫迟迟选不出王,国家就一直遭受天灾妖祸。”
“只要有了王,国家就会被拯救,大家就可以过上好日子,妖魔也就不会横行了,也就不会受到他们的伤害了,是吧,姐?”
苏槿敷衍性地“嗯”了一声,这时候舒荣忽然转过身来盯着她,月光洒在舒荣分外黑亮的双眸上,闪烁着细碎的银光,苏槿听到她妹妹说:“姐,我要当王。“
不是“想”,而是“要”。
这一刻舒荣的语气庄重的让苏槿失神,她勉强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你还没有人家台甫大,恐怕连蓬山都到不了吧。’
但是这次舒荣却异常的固执,她大大的睁着黑亮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姐,我·要·当·王。”
苏槿发现她笑不出来了,只是微叹了一声摸了摸舒荣的头说:“睡吧,明天才有精力念书。”
舒荣又像平常一样听话地转了过去,不一会儿苏槿就感觉到她的呼吸平稳了下来。
苏槿十分了解舒荣,十一岁的孩子性格通透得跟明镜似的,单纯,听话,聪明,热情,善良,偶尔会让人很无语,但固执起来确实九只苏槿都弯不过来的。
若是平常人,可能还会高兴地鼓励自家的姐妹,但苏槿却极不愿意舒荣当王。
无论是哪一世,苏槿都见惯了追名逐利的人,为了上位卖掉一切的例子枚不胜举,她是绝不会让自己妹妹踏进这趟浑水,成为一个利欲熏心的小人,露出一副叫人恶心的模样。况且庆国的官场有多黑她怎会不知,若舒荣当王,怎么可能是那群唯利是图的老狐狸的对手?
苏槿闭上眼,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