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惨叫渐渐平息后,风中隐隐约约刮来了细碎的哭泣声。
苏槿面色一凛,便带着景麒匆匆地奔向了舒荣的寝宫。
”发生了什么事?“当苏槿赶到的时候,却发现现场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混乱,甚至平常得诡异。
舒荣卧在贵妃榻上,神色淡然地望着进来的苏槿,挑眉冷道:“姐,你带台甫来我这儿干嘛?”
苏槿皱眉:“刚才从你这里发出的叫声,是怎么回事?”
“叫声?”舒荣面上显出惊讶的神色,“我怎么没听见?应该是你们听错了吧。”
“我现在要去睡了,若是无事就请出去吧。”
话中明显的逐客之意让苏槿差点撑不住严肃的表情,终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景麒,我们走吧。”
与景麒一同走出门时,苏槿还是忍不住担心地回头望了一眼舒荣,却正对上她擡起的墨色双瞳,其中的寒意让苏槿失了神。
这还是她那个乖巧懂事的妹妹吗?苏槿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忽然觉得当年真不应该带舒荣登上蓬山。
若是不上蓬山,那她妹妹也就不会成为这样,她们会一直好好的活下去,即使是这样一个令人绝望的庆东国。
但这有怎么可能呢?她身上背负着那所谓天降的“天命”,即使是在人口众多的昆仑,要找到她恐怕也绝非难事。
呵,“天命”?苏槿差点忍不住大笑的欲|望。老天居然会选择她这样一个妖魔来当庆东国的君王,对于那些期盼着王消灭天灾妖魔的子民来说何其可笑!她这样一个本该万人诛之的妖魔竟然会成为万人景仰的王,甚至口上还要挂着消灭妖魔的漂亮话,这般如同笑话的国与王竟也是“天命”吗?
若她有朝一日妖魔身份曝光,想必是十分有趣。
苏槿眼中染上凉薄的笑意。
到那时十二国一定会天下大乱吧,说不定到最后还会挑起妖魔与人类之间的一场大战呢。
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然,她怎会置自己的父亲和妹妹于那种险境,失去亲人的痛苦,她再也不想去体验了。
若是没有带舒荣上山就好了啊……
不,也许她一开始就不应该穿越,一开始就不该坐摩托车,一开始就不该去抢那甚卷心菜。(…)
在那个属于她的二十一世纪,她苏槿会活得比任何人更好,她会挣很多钱,会有地位,会找到一个合适的人,然后结婚,生子,养老……
呸!!!
性冷感属性的苏槿浑身恶寒,嘴角猛地高频率抽动。
踏进坟墓甚的养孩子甚的去死吧!
“主上……你没事吧?”景麒担忧地望了眼脸色缤纷多彩的苏槿一眼。
苏槿点头,虚弱地说道:“我没事,不是还有很多奏章吗,快点回去吧。”
所以说脑补是严肃气氛的大杀器。
翌日。
在经过了一堆不知所谓官员的连番轰炸后,苏槿拖着疲累的身体捧着破碎的心灵回到了办公室(?)积翠台去继续与那堆奏章搏斗。
苏槿觉得自己很沧桑,x州侯又叛变了x州侯正意图谋反x官被人暗地收买等等诸如此类的奏章占了绝大多数,还有一堆说不准是真是假的弹劾信夹杂其中,然后剩下的多半是x地闹水灾x地闹旱灾x地闹瘟疫等等,苏槿森森表示她想辞职。
无奈地润了润毛笔,苏槿很潇洒地大笔一挥,鬼画符般的“已阅。”便跃然纸上。
事实上鬼才知道她看没看。
反正有些奏章一看就是假的比如甚地方桥断了请拨x万两修筑什么的,这么多钱这样的桥修它七八座都行,剩下的钱也估计是进了地方官的腰包里。
呵,真以为她是女的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吗?这才两年,就忘了她家是经商的啊。
苏槿垂眸冷笑,这样的奏章又扔掉了一批。
庆国,需要来个大换血了啊,排除废弃的老血,注入活跃的新血,
只是后来“换血”的方法是苏槿怎样都想不到的,甚至差点置她于千夫所指之境。
等改完这些奏章时,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而苏槿只是吩咐宫女将饭菜端来就行了。
缓步走向雕花木窗前,苏槿手攀上窗台远眺着环绕着尧天山的云海,清爽的晚风吹动着她耳边未束起的碧色发丝,苏槿却展不开皱起的眉心。
又是这样。这种熟悉的不祥感,难道老天还嫌没有玩够她吗?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