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他退后几步,打量了一下,确保没有丝毫破绽。
犬吠声,脚步声,越来越近。
小北迅速躲入灌木丛中,屏住呼吸,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乱石堆。
暗卫们的火把照亮了夜色,领头的那人挥手示意停下。
“看这里!”
暗卫们蜂拥而至,用刀尖挑开布料。浓重的恶臭混着血腥味随着夏风散开,在场的每个人都捂住了口鼻。
“是他吗?”领头人有些拿不定把握。
几个暗卫拿着火把凑近了些,上下打量了几遍。
“不会有错!一般人,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折磨还活了一年的?”
“对!是这个烙印!绝对没错!”
领头人冷哼一声,“可惜了,陛下还想抓活的呢!算了!大家忙活大半夜了,尸体带回去交差。撤!”
暗卫们把无名尸用油布一裹,牵着猎犬散去,火把的光芒渐行渐远。
小北从灌木丛中钻出,确认周围没有人后,返回了山洞。
“成,功,了?”慕霁辰虚弱地问道。
小北倚着他坐下来,点了点头,比划着:
你放心,他们都走了。
我们休息一晚,明天就离开这里。
次日,天还没亮,小北就摸了出去。
他在乱坟岗东翻西找,发现一辆破破垮垮的板车,还有几块棺材板。
他就地取材,敲敲打打,不消半个时辰,棺材板组装起来,板车也能吱吱呀呀地推动了。
小北返回山洞时,慕霁辰正好醒了。
他轻手轻脚地给慕霁辰喂了水,从胸襟掏出一卷绵软的白纱帛,缠在慕霁辰的脑袋上,然后抱进了棺材里。
慕霁辰暗自吐槽:这家夥是会变戏法吧?在乱坟岗也能找出棺材。
不料,小北像是看出他的心思,担心他觉得膈应,连忙比划着解释:
我找不到更好的东西了。
棺材虽然不吉利,但是可以藏身。
躺着总要舒服一点。
如果可以,慕霁辰会“扑哧”笑出声来。但他只能摇摇头,哑着声音说道:“挺,好!”
于是乎,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小少年推着一辆破旧的板车缓缓前行,车轮碾过枯叶,发出响亮的嘎吱声。
板车上,棺材用粗麻布掩盖,掩饰得恰到好处。
慕霁辰蜷缩在棺材中,呼吸细微如蚊。车子一颠一颠,摇摇晃晃,其实并不比趴在小北的背上舒服。
在天启国境巡逻的,原本是神骏骑。现在神骏骑的兵力全部都调往南方了,便拉来一些当地的村民来充数。
这些壮丁虽然披挂铁甲,手持长矛,但是散漫懈怠,巡逻的队伍拖拖拉拉。
小北将车推到一处隐蔽的树丛中停下,低头检查了一下板车上的绳索,确保棺材没有暴露的痕迹,然后推起板车向国境官道走过去。
小北埋着头,不紧不慢地推着车。板车过于夸张的响声吸引了巡逻的壮丁们。
“喂!那小道士!过来!”
吆喝的人是巡逻队的小头目,长得五大三粗,“你这一大清早的,要往哪里去?车上装着什么?”
小北只得停下来,双手抱拳行了个拱手礼,而后比划了一番。
尽管只是一些乡勇壮丁,小北还是格外谨慎。他的指尖藏着细微的灵气波动,用来掩盖慕霁辰的气息,一点小手段,并不覆杂却非常有效。
慕霁辰屏住呼吸,棺材内的空间狭小而密闭,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他眯眼细瞧,棺材盖隙间透入几缕晨光,绚烂如朝霞。
“哑巴?”小头目皱了皱眉,挥手示意身旁的下属过来检查。
小北随手掀开了麻布的一角,露出棺材的一部分。他的一只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表情却平静而从容。
“是口棺材。”
一个下属探头看了一眼,立即捂住鼻子退后几大步,“额的娘亲!哎呀,咋这嘛臭哩!大早哩,霉气得很呐!”
另一个下属嗤笑一声,踢了踢板车的轮子:“哎呀,这热哇哇的天,你这里头的人殁了多长时间了吖?”
一众乡勇都捂起了鼻子,哇啦啦直喊臭得受不了。
“老大?要打开看看吗?”第三个下属试探着问道。
小头目已经憋不住了,恶声恶气地喝道:“走走走!别浪费老子时间!”
小北扯下麻布把棺材盖好,吱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