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深山,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
所到之处,但凡沾染过邪术,无一不是砖石崩裂,一片狼藉。
这日,他们来到荒僻山谷中的一处祭坛。
冲破那腐朽的大门,甫一踏入,一股仿若腐尸发酵的恶臭扑面而来,让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几欲昏厥。
借着鬼火般闪烁的幽光,数百具扭曲变形的尸体赫然入目。
它们的双手紧扼脖颈,好似在生命尽头还在与无尽的恐惧殊死搏斗,身子被九幽恶魔撕扯,缭绕着丝丝缕缕来自幽冥地府的黑气,显然是邪术施行失败,惨遭反噬,被某种邪祟的东西无情吞噬,徒留一派惨状。
将士们见状,即刻掏出业火符,欲将这些被邪术玷污的残躯付之一炬,以绝后患。
然而,就在众人即将动手之际,祭坛底部的阵法察觉到了异常气息,轰然作响。
转瞬之间,祭坛猛然震动,幽光符文如魔藤破土,扶摇直上,交织成无形魔网,危险气息弥漫四周。
慕霁辰连忙推开身侧的小北,高呼:“你们都退下!”
与此同时,他身形如电,冲至祭坛中央,晏青剑气如虹,光芒耀眼。他挥剑斩落,磅礴剑气携天龙灵力,劈向祭坛阵眼。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祭坛化作齑粉,一堆了无生机的碎石瓦砾散落满地,尘埃铺天盖地,久久不散。
类似这样的地方,在星辰国还有许多。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晏青军的将士们应对起来,已经越来越熟练。
这日暮时,残阳如血。
为了暗察民情,慕霁辰和小北各自换了装束,敛尽气息,走在距离帝宫不远的一条街巷上。
墙角处,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围坐一团,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咱这咋就变成这鬼样咯,还不都是那个挨千刀的大统领主害的!”一个老者率先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十足的恨意,“他简直就是个天煞孤星,走到哪儿,哪儿就不得安宁,咱的活路都被他断咯!”
“哎呀!什么大统领!那人已经自封‘冥道魔君’,他根本不是人,是个狗日的恶魔!听说他手底下的兵,比往日帝都守卫军还邪乎,吓死人咯。”一个年轻后生紧接着说,脸上满是惊恐,“那些兵跟鬼祟子似的,见着稍有不顺眼,擡手就是一顿打。”
“我听说啊,魔君的手下为了练功,抓了好多咱们老百姓的娃去,那些可怜的娃哟,到现在都没个音信。他妈的,这还是人干的事儿?”一位妇女带着哭腔插话道,双手不停地抹着眼泪。
“抓娃算啥,咱可听说,他还把天启帝都给屠城咯,血流成河啊,这得造多少孽!那杂种本来就是天启人,心比石头还硬,比锅底还黑。”一个中年汉子提高音量,眼中冒着火,也不知是怒火,还是幸灾乐祸拱的火。
“我表叔之前在城里做事,亲眼看到他的兵在街上乱抓人,抓到就关进兵营里,不听话就打,好多人被活活打死,然后炼成炉鼎,供他修炼,惨不忍睹哇。狗杂种们,就没一点人性。”一个小夥子心有馀悸地补充。
“咱日子本来就苦,那魔头还到处设卡,卖点好丹好蛊全被他手下搜刮走了,活命钱都挣不到咯。这王八蛋,是想把咱往绝路上逼啊。”一位干瘦的老头气愤地捶着胸,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上次我去地里干活,远远瞅见他的队伍路过,那股子邪气,我吓得腿都软咯,赶紧躲起来。真他娘的晦气,碰上这群瘟神。”
“听说,他在天启城里建了好多古怪的房子,听说都是用来搞邪法的,晚上还冒绿光,瘆人得很。这龟儿子,净搞些歪门邪道,不得好死。”一个中年妇女绘声绘色地讲着,脸上满是厌恶。
“我听说,他炼的邪术啊,比原先帝宫里的那几位还邪乎,活人炼制炉鼎,只吃活心活肺。这哪是人干的事儿啊!估计,他入了冥道,已经是个厉鬼了。”一个小夥子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恐惧。
“咱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哇,就盼着有人能治治这个恶魔,可是新来的这位……要从根上换咱的天啊!推行什么……天道……唉!往后,可没有咱自在的日子了哟!”老者长叹一声,话语里满是无奈。
“你可别这么说!现在这位,至少能让咱活命,管他什么天道不天道呢!”
众人纷纷附和,声音此起彼伏。
慕霁辰拉着小北默默走了一路,也听了一路,最后来到帝宫的门楼上。
小北埋着头,一个劲地偷偷瞟慕霁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