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莫名的光芒。
“陛下,在这世上,只有我对您始终如一,无论您是三皇子还是天启帝王,还是现在……只要能长长久久地在您身边。陛下,我想与您共修冥道,生生世世不相离,您能答应我吗?”
慕弋光听着这一番剖白,如同吞了一口苍蝇。
他本想一口拒绝,奈何又忌惮这货是个怨灵,只能强压心头的厌恶,挤出一丝僵硬笑容,“容孤想想吧。”
此后数日,慕乘越发殷勤,整日围着慕弋光打转。而慕弋光表面曲意迎合,心中实则暗自盘算逃脱之计。
终有一日,慕弋光满面温柔笑意,轻轻挽起慕乘的胳膊,柔声道:“乘儿,孤心意已决,你我二人便结为道侣,同修冥道。今日,你去备些佳酿美食来,咱们把盏言欢,一醉方休!”
慕乘闻言,初时一楞,旋即便喜上眉梢,眼眶微红,连声应允:“太好了!陛下您稍等,我这便去,定为您寻来世间的珍馐美酒!”
待慕乘离去,慕弋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在草屋外忙碌起来。
他手脚麻利地布下一个极为隐秘的除祟法阵。待一切准备就绪,他退回草屋,点燃屋内熏香,橙红色的火苗跳跃闪烁,映照着他阴冷的面容,屋内弥漫起隐隐香气,淡淡的烟雾好似一层薄纱。
不久,慕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归来,手提美酒佳肴,行至草屋前,脚步稍停,旋即摇头一笑,覆又哼起小曲,推门而入。
进屋后,慕乘细心布置酒菜,斟酒两杯,递给慕弋光,而后举杯。
推杯换盏几巡过后,慕乘酒意上头,眼眶微红,声音含情带泪:“弋光,你与我饮了这盏交杯酒,此生携手白头,我……我定会护你一世周全……”
话未说完,屋外道场陡然启动,光芒大盛,强大的灵力仿若怒海狂涛,瞬间向慕乘袭来。
慕乘双目瞪圆,满脸惊骇,身躯猛然倒地,瞬间化为尘土,随风飘散,那缕怨灵则如烈日炙烤下的水汽,飞速消散,归于虚无之境。
随后,道场连带着草屋被狂暴的灵力撕裂,碎石飞溅,草木尽毁。
慕弋光早已逃得远远的,站在一个巨石旁,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长长地舒了口气,随后恶狠狠地唾骂道:“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死了干净!”
道场的动静恰似平地惊雷,慕霁辰怎会没有察觉?他当即策马疾驰而来。
待他赶至现场,满目疮痍:怨灵湮灭,浓墨般的黑雾汹涌,邪气刺鼻,令人窒息。符纸破碎,法阵的残骸散落一地,诉说着刚刚的惊心动魄。
而慕弋光,正狼狈地瘫坐在地,发丝凌乱,衣衫又脏又破,眼神空洞,麻木。
兄弟二人时隔六年再次相见,岁月像是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光阴已将两人雕琢得判若两人。
慕霁辰未曾料到,慕弋光竟会落魄到这般地步,犹如丧家之犬。
不用看,慕弋光也知道是谁来了。他暗骂慕乘:养不熟的狗!只会咬主人!
骂了几句,他忍不住擡眼,瞥见高高的战马立在不远处,慕霁辰的怀里还坐着一人——瘦小的少年气息孱弱,面色苍白。
慕弋光眼中闪过阴鸷的光芒,随即讥讽的笑意扭曲在尘土满布的脸上,“二哥,你可真能耐啊!短短时日,又觅了新欢?行军打仗多危险,你居然还不忘带着一个小宠物在身边,好不自在啊!”
慕霁辰眼神骤寒,厉声道:“你不配叫我二哥!你是慕家的耻辱,天下的公敌!为一己私欲,你弑母害父,将百姓推入深渊,你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慕弋光却仿佛充耳未闻,龇牙咧嘴发出一阵邪笑,笑声格外刺耳。
“哦,对了!小弟可听说了,你如今是可了不得哇!都说你是天龙之子,威风着呢!怎么?你有这般能耐,为什么不直接杀回天启帝都去拯救你的苍生?莫不是……你心里有鬼,这么怕见到……那一位——前任?呵呵……”
慕霁辰怒不可遏,双手紧握剑柄,青筋暴起,怒斥道:“尽人皆知,你将天启拱手让人,竟然还有脸面口出狂言!你所犯下的罪孽,千刀万剐也难赎!”
慕弋光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透着无尽的癫狂,“那又如何?起码,世人记得有我慕弋光这么一个人了,总好过碌碌无为,籍籍无名……”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变故陡生。
原本安静的四周,猛然间风声呼啸,凄厉之声犹如厉鬼夜哭,令人心悸。
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