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琪亚娜与虫后交谈之际,玛丽亚的目光在这座地下实验室里四下打量。
透过那透明的防弹玻璃,一个房间映入眼帘,里面关押着一群身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他们双腿蜷缩,战战兢兢地蹲在角落。玛丽亚微微皱起眉头,开口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虫后顺着玛丽亚的视线看向那群人:“这些人,个个罪孽深重。若是简单地将处死他们,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罪孽深重?玛丽亚知道意志统括者所定义的罪孽,与人类世界的标准大相径庭。在意志统括者那边,杀人并非什么不可饶恕的重罪,毕竟想要复活死者,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甚至,杀生有时还会被视作帮助对方解脱痛苦。只有恶意抓人进行人体实验的,才算是重罪。“他们究竟做了什么?”玛丽亚追问道。虫后闻言,满是疑惑地看向琪亚娜,似乎在说,这种事还用问吗?琪亚娜无奈地摊开双手,解释道:“别看我,她是新来的,啥都不了解。”“新人?”虫后倒也没多在意,她走到实验台旁,拿起上面的平板电脑,递给玛丽亚,“我整理好了,你自己看看吧。”玛丽亚接过平板,开始浏览上面的实验资料和视频。映入眼帘的,全是针对超能力者的残酷实验,其中,关于治疗、自愈再生等超能力者的实验最为频繁。拥有治疗超能力的人,施展能力往往要付出代价。就像有个女孩,她的能力是将他人的伤痛疾病转移到自己身上。被这些研究人员知晓后,他们便不择手段,逼迫女孩将权贵们身上的病症转嫁到她自己身上。他们看着女孩承受病痛折磨,丝毫没有一丝怜悯。而自愈再生能力者的遭遇更加悲惨,他们被当成了器官供应库,随意被摘取器官。还有血液具备治疗功效的超能力者,日复一日地被抽血。各种各样的超能力者,在这些研究人员眼中,就是小白鼠。这个世界的人类,一直对超能力者展开研究,可始终没能弄明白超能力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只能简单地利用超能力者身上的能力,将他们当作工具和耗材,肆意压榨。玛丽亚看着这些没有人性的实验记录,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其实在查看之前,她就隐隐猜到人类高层对超能力者的态度——在这些普通人眼中,超能力者是威胁他们生命与统治的敌人,自然不会将其当人看待。玛丽亚不禁想起人合联对千羽学园的袭击。表面上,人合联打着为了人类的口号,实际上,不过是在维护自身的利益。她又将目光投向正在聊天的琪亚娜和虫后。意志统括者拥有极其强大的力量,正因如此,行事才能这般随心所欲,可以不必考虑利益得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今天,意志统括者若觉得超能力者可怜,便可以出手推翻普通人类的统治,建立全新的社会制度;明天,若是觉得普通人类值得同情,也能派人推翻超能力者的统治。一切的一切,仅仅取决于意志统括者想不想做。只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便能重新定义善恶,改写规则。在地下实验室里,玛丽亚在虫后安排的房间中休息。 她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取出里面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紫色晶体——崩坏结晶。她运用沙尼亚特家族操纵崩坏能的能力,开始吸收结晶中的崩坏能。“那种奇怪的感觉消失了。”玛丽亚轻声自语。她抬起正在吸收崩坏能的手,横放在身前,只见整条手臂上迅速浮现出紫色纹路,如同蔓延的藤蔓,一路向上,直至脸颊和脖颈。在崩坏世界,大量吸收崩坏能时,玛丽亚总会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影响自己。可来到这个世界后,这种受影响的感觉消失了。然而,崩坏能对身体的侵蚀问题,却丝毫没有减轻。当玛丽亚吸收完整颗崩坏结晶后,体内的崩坏能如脱缰的野马般四处流窜,侵蚀着她的身体。她竭尽全力,试图用操纵崩坏能的能力强行压制,却因吸入的崩坏能过多,渐渐力不从心。虫后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异常的崩坏能波动,第一时间赶到。推开门,看到即将暴走的玛丽亚,她瞬间愣住了,心里满是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崩坏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虫后能清晰分辨出意志统括者的崩坏能与崩坏世界的崩坏能之间的区别。算了!这不重要!虫后走进房间,关上了门。不知过了多久,玛丽亚恢复了意识,缓缓从床上坐起。她突然察觉到身体的异样,肚子传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