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样,既不会给薛府惹麻烦,薛连城也得不到皇上的持续青睐。
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而已,皇上日理万机,一来二去就忘到脑后了。
“她今晚就要炮制膏药吗?”
韦姨娘见宋晚漪满眼癫狂的模样,就知道她失控了,无奈地点点头,“是的。”
“你去把柳海棠叫来。”
韦姨娘松口气,劝不了宋晚漪这个疯婆娘,幸好不是让她去,就让柳海棠这个替死鬼去吧。
连城小姐可不是个软柿子,不犯她,万事好说,若敢犯她,看吧,宋晚漪和她的两个女儿就是下场……
榕院。
当今圣上亲自下命让她给三皇子端王炮制膏药丸药,薛连城不敢有半分怠慢。
她知道,治好了端王,她便又有新功加身,这些功劳和荣誉,都是她坚不可摧的羽毛和铠甲,能保护她在薛府和周夫人那里不受欺。
她亲自去药铺挑选草药,回来后,让司音打下手,在院子里搭了个炉子,自己看着火候精心炮制熬煮,全程不允许任何人插手。
这薛府就是个吞人的黑洞,谁也信任不得。
足足熬到半夜,总算将膏药和丸药都炮制好了。
但因为是未来七日的用量,必须放在院中继续风干,以免送进宫中会变质。
她让司音搬了个躺椅出来,再抱一床被子,便对付地躺了下去。
司音看她疲倦得厉害,“小姐,要不您回屋歇着,这里我看着。”
薛连城至今没发现司音有任何异常之处,有栽培调教她的心思,但这些药,实在出不得差池,她还是道,“等会还要翻药,你不会,我自己来吧。你早点睡吧。”
司音噔噔噔跑回屋,又搬了一把躺椅出来,“那我陪着小姐。”
薛连城拿她没办法,笑笑,“也好。以后得空了,我教你认药煮药。”
司音惊喜不已,“真的吗?”
“真的啊。”薛连城柔声道。
“还是算了,大家都说我笨得很,学不会,只会惹小姐生气。但我可以给小姐打下手,有什么粗活,都可以喊我。”
司音低下头,她因为脸上有胎记,自打被买进来,就被各个院儿到处丢,所有人都嫌弃她,被打击得一点自信都没有了。
薛连城看出她自卑,耐心安慰道,“我不觉得你笨,你做事很细心。笨鸟先飞,勤能补拙,只要你自己有心思学,就一定能学好,要相信自己,知道吗?”
还没人对司音说过这样的话,她舔了舔唇,“小姐让我学,我就学。”
薛连城不由微微蹙眉,她刚提让司音学的时候,这丫头明明是高兴的,即便是自卑,也不会这般沮丧,便问,“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司音慌乱地捂了捂脸,“小姐长得水灵,走到哪里都招人喜爱和信任,我这样的,就算会医术,旁人也不敢相信我。”
薛连城这才反应过来,这丫头,是因为脸上的胎记自卑。
“你过来,我看看。”
司音便扭扭捏捏将脸凑到薛连城跟前。
薛连城捏着她的下巴,仔仔细细看了一会,才发现是一片淡淡的鹤吻痕,很多孩子刚出生时都会有这毛病,但长到两三岁就会慢慢退掉,也有些人,不但不会消退,还会越长越大。
司音显然是后者。
“这个好办,我可以给你想办法除了。”
司音这才瞪大眼睛,“这可以除得掉吗?!”
这胎记从小就困扰着她,没人和她交朋友,还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连她的父母,也认为她这个样子嫁不出去,所以将她发卖出来。
她本已认命,没想到薛连城跟她说可以除得掉,她怎么能不激动?
“可以,赶明儿没事,我就带你出去抓药,到时候教你自己熬玉容膏,每晚睡觉敷在胎记处,敷一个月就会散掉。”
司音躺不住了,从躺椅上滚下来,扑通一声跪在薛连城面前,激动地泪水直掉:
“小姐,您真是菩萨转世!我真不知道怎么报答您!我给您磕头吧!”
薛连城哭笑不得,“这只是举手之劳,不必这般。快起来吧,地上凉。”
重回躺椅的司音,暗暗下了决心:小姐是唯一一个把她当人看待的,就算脸上的胎记去不掉,她这辈子,也认准小姐了,为了小姐,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夜空如洗,玉盘高悬,繁星点点。
主仆俩悠悠躺着,薛连城难得感觉薛府里也并非一无是处,心放松了,眼皮就撑不住了,慢慢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