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没来得及蹲下-身体回收这些珍贵的鱼饵,拿刀的小孩就和疯了一样的冲过来了。
小刀子的光在树间林间,投下了白白的一个光影,晃来晃去闪着人的眼睛。
他的第一下没有中,而是狠狠地将一条蚯蚓给割成了两截,虫子在地上黏腻腻地蠕动,显得更加可怕了。
而魏和,整个人都懵了。
在那个刀子朝着他砍来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不知为什么就出现了上辈子的景象,学生拿了个水果刀把他当皮削,让他的肠子血液流了一地,这片画面红艳艳地丶霸道地侵占了他的满脑子。
魏和有点没站稳,踉跄了一下,这才躲开了那险险要擦边的一刀。
他的头泛了晕,眼前也一片五彩斑斓,胸口还浮现了一种恶心的感觉,这所有的症状都让魏和觉得自己迎来了大危机。
那个小孩的下把刀子会往哪里捅他已经不知道了。
照魏和那么想,这几人虽然不是坏人,但是社会的墨汁未曾多次泼洒到他们身上之前,小孩子还是秉持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态,有什么做什么的。
佛经的净化那也是要建立在信仰之上的,什么都不怕了,这种人最可怕。
发狂的小孩从小就这么凶狠,以后该怎么办才好,大概只是看到虫子害怕了吧,用武力来伪装勇敢,这种方法的确幼稚,但也最常见。
这些都是上辈子未曾发生的,让他始料未及的,既无法预料过程,也猜不透结局会如何。
他的膝盖软了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耳朵也开始充斥着鸣叫,听不清周围的声音,只有蝉那高频的喊叫一直回荡。
又过了一会儿,额头满是冷汗热汗,脑子被穿透了树叶的阳光给照的发烫,他才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
咽了口口水,悄悄睁开眼,身上并没有疼痛,也没有无力,一切就和平常一样完美。
稍稍擡头,便看到那刀子被扔在了远处,地上趴了两个人,他眯着眼努力辨认,才发现是那两个小跟班,至于带头的那位,正被一个人压在地上打。
小跟班表情畏畏缩缩的,显然是不敢多说什么,因为那个揍人的过于凶狠了,每一拳都像是锤在铁板上一般用力,将地上的人给打得鼻青脸肿,如同调色盘一样。
魏和连忙喊道,“宁飞沈?”
那个揍人的停了停手上的动作,起了身子往后瞥了一眼。
果真是宁飞沈,魏和有点欣喜,撑起身子冲过去,还挺激动的,“你,你怎么在这?”
“路过的。”
地上的人已经奄奄一息了,不过即使是斗殴,一般也不会有这种程度的伤亡。
魏和有点担心,朝着两个跟班喊,“你们倒是快把人给送医院啊,要挂了怎么办?”
跟班点点头,抹抹泪水赶紧扛着那人离开了,他们也早就听说这一区有一个打架很厉害的小孩,还没上小学,却已经能把六年级的一拳打飞,直到现在才知道,以前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蹬蹬蹬的跑步声远离之后,林间小路又只剩下了魏和和翡翠眼睛两人,魏和已经完全恢覆了精神。
他有点害羞地挠挠头道谢,“刚才真是谢谢你啊,不然的话我身上大概就该破个血窟窿了,也不知道得花多少钱补。”
宁飞沈往山下走了两步,魏和连忙跟上。
翡翠眼睛的脚步似乎有所放慢,像是在等着魏和跟上一样。
魏和低头思考了一番,“你刚刚那种揍人法,就不怕把人给弄死了么。”
“他活该。”
“诶?”魏和楞了楞,“说的也是,他都拿刀子捅我了。”
“……”
“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那个人?”
翡翠眼睛的脸沈了沈,“他不会被送到医院的。”
“都被打成那样了,不进医院会死的吧。”魏和傻逼逼地问着,不敢苟同翡翠眼睛的话,觉得哪有人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
可事实就是如此。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宁飞沈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魏和,“是你看不到的社会底层,你不会知道的。”
即使是小镇,也有黑暗和光鲜的两面,分割线清清楚楚,他们两人的相遇和相识就像是打破了这条定理,让笔直的分割线突然地扭曲了一下。
宁飞沈说完了就继续往前走了,魏和晚了几秒,但还是回了神跟上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人走,大概是冲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