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好喝伺候着,悠闲自在的卫二也落下了。
“姑爷,姑爷!你等等我!”
“我的荔枝膏水[2]还没尝几口呢…”
卫二小跑几步,终于跑到徐长赢的前面,停下来喘口气。
他无意间瞟了一眼,却发现自家姑爷脸色又青又白,比染缸里的颜色还要多变。
他试探问道:“姑丶姑爷,你没事吧?话说,今天我们来徐国公府是为了什么事啊,为什么我听见有下人,私下里称呼你为三少爷呢?”
徐长赢听见“三少爷”,脸色又僵硬不少,他咬了咬牙,面对卫二的疑问,他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明明在来之前,他心里想的都是对方认错人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几个同名同姓的人不是很正常吗?
但他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一个声音在隐隐说:别骗自己了,徐伯程次子擅长木工,自己的父亲也做的一手好木活儿。
徐伯程次子有一个对他视若珍宝的哥哥,自己的父亲在小时候也曾无意间透露过他也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金乌羊脂玉阳佩,圆月黑檀木阴佩,金乌指阳,圆月意阴。
这分明就是再确凿不过的证据。
沈香阁。
“父亲,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徐时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屋内,沈香阁是父亲的一桩心事,别说其他人了,就连他自己平日也很少踏足此地。
“长赢接受不了,我一开始便料到了,无论这孩子最后决定如何,我们都要做应该做的事。”
圈椅之上,徐景升已经恢覆了往常威严模样,只是那眼角的泪痕犹在,他沈声道:“宴儿,你公事繁忙,但为父还是希望你能多多关照一下长赢,这件事交给其他人来,我不放心。”
徐时宴点头,冷冽的面容上尽是恭敬:“孩儿懂得,那宽儿和小鱼那边…”
“先不说吧,等合适的时机,为父会跟他们说的。”
听到这儿,徐时宴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起身安排去了,留徐景升一人在沈香阁中,沈浸往事,整理心情。
“什么?姑爷是徐国公爷的亲侄唔…”
“你再大声点,全京城的人都要知道了!”
茶馆前,徐长赢正在神思游离,不经意间竟被卫二套出话了。
他当即伸手捂住卫二的嘴,然后在周围人疑惑的目光下,随意放下几个茶钱跑走了。
“姑爷姑爷,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没有在编话本子唬我吧?”
卫二背着重重的书袋,脚丫子撒欢了的跑,这才追上徐长赢。
“我编话本子,你能给我多少银子?”见已经离茶馆很远了,徐长赢这才停下脚步,无奈地看着他。
“我,我可没钱,我的钱早就被白术给诓骗去买零嘴了!”
小师傅心虚地挠挠头,方巾下光溜溜的脑袋一不小心竟露了出来。
想了一会儿,他微皱着眉,又问道:“那这件事,要跟小姐说吗?”
徐长赢:…
这正是他正在烦恼的事情。
夫人身子弱,如果贸然将事情真相告诉她,一是怕她一下子接受不了,二是怕徐府门槛高,规矩多,万一夫人不喜欢,当即就拿出夫妻契书说要解契,他怎么办!
他沈默地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我会和夫人说的,你先把好嘴,别走漏风声了。”
“…特别是离白术远点,别一个糖葫芦串就把我给卖了。”
徐长赢不放心地叮嘱他,还用下个月的月钱做威胁,吓得卫二立刻点头,擡手用力捂住嘴,像小鸡啄米一样乖巧得很。
就这样,书院小分队各带着心事回家,刚打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大跳。
院子里一片狼藉,杂乱无章,桌子椅子东倒西歪,像被龙卷风过境侵袭。
就连徐长赢前些日子,为尺玉乌耳所打造的木笼子,也不知被谁给砸烂了,木柴木屑散落满地。
夫人!
徐长赢脸色一凛,眉目紧皱,当即就往屋内冲去,没想到却差点和一个人影撞个满怀。
“姑丶姑爷…你可算回来了!小姐她,她…”
听到声音赶出来的白术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男人一掌拨开,如薄羽一般飘到地上,被卫二给接住。
“夫人!夫人!”
他匆匆跑到床榻边,只见上面静静躺着一小人儿,美目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