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时候,开门不小心吹熄了吧…”
接…夫君?
话音刚落,意识回笼,兰时突然朝床里侧转头。
昨天天太晚了,她没注意,从某人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直接将他往里侧一推一放,倒头就眠了。
如今床上空空如也,仅微微凌乱的被褥证明着,昨晚真的有人在此睡过!
兰时当即闭了口,她揉吧揉吧眼睛,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被子里的手还抻了抻面儿,将褶皱痕迹抚去。
说好的要保护好夫君的威风面子,可不能糊涂又说了出去。
白术此时全身心的注意都在那件绒里衫身上,因此兰时“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小动作一点儿也没被察觉。
“姑爷昨晚在这睡吗?”
怎的回事?
他们还没有为小姐和姑爷的合房大计作出贡献,姑爷自己就已经颠吧颠吧送上门了?
白术好奇极了,她赶紧从衣橱里拿出多馀的绒里衫给兰时换上,虽然没有被温暖的火盆烘着,但也总比这件在外面冻了一天的好。
待兰时洗漱完毕后,这才跟她多解释两句。
“昨晚鹤青送夫君回来时,天色已晚,他…不知晓沈香阁的规矩,所以就直接送主卧来了。”
搬来徐府三年有馀,如今她和夫君依旧是分房睡,除了沈香阁的人,其他谁也不知。
外人都只道三爷和三夫人感情颇深,却不知两人如今最亲密的举动也就不过是当年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们俩隔着厚厚的大衣共寝了一夜。
喔,不对。
过了昨晚,又多了一夜。
兰时默默思量,不自觉又喝了一口暖参茶,身体往旁边侧了侧,避开那道亮晶晶的视线。
“只是合衣睡了一晚,什么都没发生,你别瞎想。”
“我瞎想了吗?”白术捂着嘴偷笑,“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你是什么都没说,但如炽火般的目光却说不了谎!
“可是小姐,你和姑爷爷早该合房共寝了吧?”
“清水巷的胡大娘上次见着我,还在问小姐你何时有小娃娃呢!”“你不知道啊,她做了好多可可爱爱的虎头鞋,就等着送些给你呢…”
兰时自知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于是任由白术再怎么旁敲侧击丶隐晦曲折的暗示,甚至连以前的旧邻居都搬出来了,她都只口不言。
只乖乖地捧着暖参茶,一口一口嘬着,什么也不敢说了。
用过早饭,院里白雪皑皑,朔风凛凛,就像是有人为大地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鹅毛被子,看着都比往日要清冷许多。
前不久刚去过庆丰楼找顾济安治眼睛,不多久便下雪了。
兰时怕冷,没有出门,总归下一个时间周期还没到,闲来无事,就让丫鬟们在靠近廊下的位置扫出一块空地。
“去厨房里拿些红薯和饴糖来,烤着吃或者做糖画,滋味可甜了。”
丫鬟们立刻雀跃欢呼起来,一窝蜂地就去小厨房准备了。
洒扫的丶准备桌椅的丶清点食材的,还有在廊下堆雪人的,一时间热闹非凡。
兰时不拘着她们,总共沈香阁每天的日常事务就那么几样,这么好的天再加上这么清爽的雪,懒上一天又何妨。
她挥了挥手,将一直守在身旁的白术也放了出去,只留下青果一人还固执地守着。
“您眼睛不好,雪盖路面,我还是搀着小姐,小心为妙。”
“小心小心,你的世界里除了小心,就没有其他有趣的东西了吧。”
兰时听着青果一板一眼的声音,心下一暖,为她如一日的服帖称心感动,只叨叨了两句便止住。
“小果子。”
“小姐,我在。”
“我偷偷带你去做一件事吧!”
“…?”
青果躬身静等了一会儿,不见兰时吩咐。
她疑惑地擡起头时,就看见那个穿着织锦短毛斗篷姑娘已经窜出了好几步,背影看起来,竟还有些不可言喻的…猥琐?
没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跟来,兰时猫着身子,朝身后用力招手:“快来啊,趁现在人少,可别被她们发现了!”
主仆两人就着怪异的姿势,在院中小路穿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空旷地。
擡眼望去,一片雪白,青翠的草坪被大雪掩盖,而在坪中正中心的地方,陡然耸立起两座小房子。
“走,我到你去翻了尺玉的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