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挖洞大计刚有点起色,玲珑阁的纸鸢一来,就将兰时给叫走了。
“嫂嫂,修哥儿。”
“姨姨!”
兰时刚踏进花庭,就听到不远处有人收了拳法朝她跑来。
来人一身劲袍独立于风中,景蓝色的沙袋沈坠坠地绑在他的四肢上,可他却一点也不受其制约束缚,依旧行动自如,身轻如燕。
徐承修刚打完拳,正在让小厮替他擦汗之际,远远的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当即乐得一笑,抚开小厮的汗巾拔腿就嚷嚷着道:“姨姨今儿怎么有空,来陪我练拳啊?”
“你兰姨最是怕冷,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窝在房里哪儿也不去了,又怎会没空呢。”
徐承修话音刚落,兰时还没来得及接上话,就听到另一头有声音传来,兰时微笑着往声源方向走去,边走边道:“还是嫂嫂懂我,这才刚下雪呢,我就已经让白术把压箱底的绒衣都给拿出来了。”
盛南昭听后笑了笑,起身接过兰时的手,领着她入座。
盛南昭先是用手摸了摸兰时的手心手背,然后上下打量一番,见她穿着暖和,只不知道衣摆处在何处沾到了雪渍,微微泛开了水色,不过好在不打紧。
不说别的,府上女子除了她和少虞,就只有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兰花了。
盛南昭本就出生朔方,自小习惯风风雪雪,而徐少虞性子跳脱无状,平日里稍有不慎便不知道疯哪去了。
好不容易才来了个可人的兰时,可不得好好疼着嘛。
盛南昭识体服帖,做事思虑周到。
她先是让人重新沏了壶暖茶,让徐承修先将手腕上有些脏污的沙袋摘下净手后,这才亲和地看向兰时。
“钦天监说了,今年可能是这些年来最冷的一年,我怕你又早早地缩回屋去,无视府医让你多出来活动活动的叮嘱,这才总找借口唤你来的。”
盛南昭说:“这不,这家夥说最近自己新学了一套拳法,练得正欢呢,好说歹说就是央着我唤你出来,好让他显摆显摆,想着今天日头好,择日不如撞日了。”
“娘!这怎么是显摆呢!明明我也有在认真练好吧!”
原本还仰着个小脸,站在兰时身边,轻喘着气的徐承修顿时不高兴了。
他伸手拉了拉兰时的袖子,将注意力吸引过来后,刚想擡手,却露出一截白嫩的小手腕。
想起刚刚沙袋被摘了,他登时调转方向顺势一拐,迅速抽起裤脚,用力晃了晃。
“瞧!姨姨,你前阵子送我的景蓝沙袋,我用的可好了!”
“还说不是显摆。”
见母子俩就要吵吵起来,兰时忽地一下笑出了声,赶紧制止道:“用的好就行,要是喜欢,姨姨再给你做其他颜色的。”
景蓝色是徐承修点名指定要的,他自小与她亲近,兰时素来疼他,应承下来之后便立刻吩咐白术去绣坊买去了,还一并买了很多不同色样的布料。
赤橙黄绿,保准让修哥儿一天换一个不重样。
“唔…姨姨,我还想要个小一点的沙袋,这次想要藕荷色的。”
小少年还不到五岁,小小身子站得异常笔直挺拔,圆润的脸蛋像极了大哥和嫂嫂,虽仍显稚气但已然能窥见其未来风姿。
提到要女孩子家家才常用的藕荷色,小少年净白的脸上莫名多了几分羞郝,连声音都小下去几分。
“…般般说,看我打拳好看,她也想一起练练试试。”
般般全名程知希,是已故大学士程黎的孙女,前不久在一次学堂的交流会上,两人相识,竟出乎意料地一直保持书信联系,活脱脱处成一对好信友。
男女七岁不同席,是自古生来的习俗。
身为徐国公府的小少爷,受到的礼节礼仪自然是更尚好的,徐承修虽年纪还小,但在家里人耳濡目染下,比起同龄人更是多了几分自持。
不过盛南昭也不希望将儿子往另一个丈夫模样教导去,冰冰冷冷的大木头有什么好的,她还是更希望在孩童时期的修哥儿能多些童稚,多交些朋友。
简单了解过般般的家世背景后,对两个孩子之间的交往也就是多嘱咐了几句,便由得他们去了。
兰时也曾听说过般般的存在,知道两人关系好,便笑着答应下来:“好,姨姨回去就挑几块好看的藕荷布,给般般也做两个小一点的沙袋。”
徐承修达成了般般拜托自己的事情,小身板一下子就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