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的一道水蓝色的身影上,刹那间便盖上一层柔情朦胧。
近日夫人为团宴操劳许多,袄衣似乎都有些大了,晚些时候再想点办法开个小竈,弄点吃食吧。
“谈墨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可见嫂嫂为人一定很好,才让谈墨哥如此欣喜!”
本以为周遭人都不会回自己,却没想全桌唯一一朵能称得上是“小白花”的晁九安倒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谈墨一下就来劲儿了,双眼发亮捉着晁九安连连点头:“还是九安懂我,他们一个个都嫌我话多丢人,早就不乐得我能有这好事了!我跟你说啊,这时运到了你是想挡都挡不住…”
被拐着弯子点名的徐长赢楞是没分出半点神给他,倒是一旁“独善其身”的毕准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眼。
平日里他和徐时宴丶谈墨两人闲下有聚,徐长赢和徐时宽两兄弟因着徐时宴的关系,私下也多几分联系,不算陌生。
那话痨谈墨没少把他和颜欢宜的爱情故事捣鼓来捣鼓去,话里话外全是溢出来的爱意,就算是天仙般的故事也经不住他那般显摆。
哥几个早已练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本事,按照谈墨的性子,估摸再淡个几日,也就腻了。
但千算万算没想到,还有个天真无邪的晁九安在这等着…
就算是在开封府听庭下犯人千万遍磨耳朵求饶声的毕准终于也忍不住扯开话题:“说起时运,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吧,麒麟墨石。”
“麒麟墨石,这我知道!”
亭榭外突然传来一道男声,紧接着棉帘骤起,露出一张俊秀的面庞,兴奋道:“据说是一个大地主偶然得来,麒麟面世祥瑞显,说不定意味着今年春闱会有人才降世,为我大兖所用呢!”
“啧,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了你这个爱石之人。”
徐时宴推了把挡路的徐时宽,侧身一步就进了亭子里。
呼…这天气真是变幻莫测,等回去玲珑阁后得找夫人讨杯温酒喝…最好是上佳女儿红…
徐时宴缓缓擡起头,深邃的瞳孔在亭内环扫,最后停在那抹半个身子都快要探出帘去的人影身上,淡道。
“只不过,就是不知这麒麟祥瑞是真神还是魍魉,二弟还是莫要兴奋得太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