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想还一边开心的笑,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一下子就将她身上背负多年的阴霾与疲惫一扫而空。
徐长赢看着她,心底不知怎的一下就平静下来,耳边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接着问下去,会有答案的。
于是他语气放轻,不忍打搅吕婆婆现下清醒的状态,继续引导:“您一个人在这里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和事?任何可疑的细节都可以。”
“奇怪的人和事…奇怪的人…奇怪的…我想起来了!”
吕婆婆猛地直起脊背,原本低垂的头瞬间擡起,她下意识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哎呀,我怎么这么笨啊!刚才你们不是在敲胡家的大门么,里面压根就没有人啦,她们前脚刚走,你们就来了。”
“她们?”
徐长赢皱眉,他记得胡大娘早年丧父,膝下无子,家里除了她并无别人,怎么会是“她们”?
其中必有古怪,徐长赢抓紧又问:“除了胡大娘,您还看见谁了?”
“唔,不认识,被漂亮的红斗篷挡住脸了,认不清是谁,但应该是个小姑娘,身材可苗条了。”
徐长赢还没来得及松气高兴,没曾想吕婆婆话头一转,舒坦的神色也变得恐慌起来。
她快速朝着徐长赢伸出手,下意识揪紧他的衣角,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脚步踉跄地快速往他身后躲去,彼时亲切的“吕二狗”顿时化身无赖坏蛋。
“还有他,还有他!他全身是血的从房子里出来,肯定不是好人!长赢小子快报官抓他!”
徐长赢和卫二两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卫二迷茫地指了指自己的脸,道:“婆婆,是我啊?是卫二…二狗子,刚才您不还激动地追着我打吗?”
“不认识,不认识…”吕婆婆挣扎地从徐长赢身后探出半个头后,又害怕地缩回去,“都是血,红红的血,害怕…”
那副样子,又像回到疯疯癫癫的时候。
莫名的,徐长赢的脑海中突然闪回钱守仁的模样,直觉告诉他吕婆婆可能并不是胡言。
察觉到异样,他目光立刻扫向卫二,后者心领神会,接着轻声将吕婆婆哄回不远处的家。
“拿着我的玉佩立刻回府找徐伯,派护卫以柴房为中心向外发散搜寻,除钱守仁外定还有人,他受了伤估计跑不远,切忌打草惊蛇,不让伤及无辜,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徐长赢思路清晰,动作迅速,充满魄力的指令让人不自觉跟从。
卫二立刻俯首听令,恭敬接过,随后又想起什么,擡头问道:“那姑爷您现在要去哪儿?”
徐长赢的记忆里想起一人,他朝着前方望去,眼神坚定,那是御道的方向,那里正锣鼓喧天的庆贺着,与清水巷的寂静霄壤之别。
“去开封府。”
***
开封府大堂内,阳光肆意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地光影,绛红色的斗篷在暗沈沈的大堂里显得尤为夺目,如一团正在燃烧的炽热火焰,正不安又冲动的在这压抑的氛围中躁动着。
身旁站着的妇人也一同如她一样神态,殷切的眼神不自觉地投向外面,还时不时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嘴里小声碎叨:“咋还不回来,真急死人了。”
就在这时,一阵平稳有力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一位年少的衙役大步走了进来,他身着开封府固有的轻便兵服,腰间佩刀,虽脸上稍显稚嫩,但举止投足间又尽显干练,手里头还端着两杯新烧开的茶水。
“胡大娘,喝点水先坐会儿吧,现下三鼎甲的队伍快要驶近此处,开封府内除了我们几个还留守外,其馀弟兄们早早都被派出去维护秩序了。”
洛羽是胡风的同僚,经常蹭胡风的好,没少吃胡大娘平日送来的汤汤水水,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身上多长出来的几斤膘都是胡大娘养的好”。
就像一家人一样亲,胡大娘也不说什么场面话了,她赶紧放下洛雨手中的茶盘,又问了遍:“洛雨啊,你真确定三鼎甲走了后,毕大人和我家胡风就能回来吗?我这儿真有顶顶重要的事要说呢。”
洛雨笑着点头,语气坚定:“放心好了,我还能骗您不成。”
随后他视线一转,看着那位紧紧裹着绛红斗篷的少女,想了想又俯身凑近问:“那是哪家的姑娘啊,怎搞的如此行头,还以为您老从哪儿捎来个亲闺女呢。”
“狗鼻子灵就算了,嘴皮子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这么碎!”
胡大娘听了,原本绷紧的情绪瞬间化成嫌弃,她眉头拧成个疙瘩,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