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徐凌澜让她上车,将她一块儿带回驿馆
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人,陆宛飞靠在徐凌澜肩上,累得什么话都不想讲,徐凌澜也是四处奔波十分疲累,正闭目养神,两人用交握的手来传达彼此的心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到了驿馆后两人分开,徐凌澜回房洗漱完,正要熄灯就寝却听见叩门声,一开门,一股幽香扑入鼻中
门外站着陆宛飞,她挽高了衣袖,像个农家姑娘似的,手里端着一小盆热水和一条布,看着沐浴后更显清朗儒雅的徐凌澜,她笑嘻嘻说道:“我来给大人热敷眼睛”
徐凌澜想到前世每每他看卷宗看到乏了的时候,她总会为他热敷眼睛,他的面部表情瞬间变得柔和
“进来”
陆宛飞兴冲冲地道:“大人躺下”她自己也很累,可只要是为她家大人做事,她就不感到疲累
徐凌澜依言在榻上躺下,闭起了眼,还没开始热敷已感觉一阵放松,她就是如此,总是一心为他,能察觉到他没说出口的情绪和需求
陆宛飞把温热的布巾覆在徐凌澜双眼上,他顿觉酸疼的眼睛一阵舒畅,她跟着为他按摩双手,让他发出一丝喟叹
她看着他,眼底都是怜惜来到泉州之后,他熬得太狠,听端砚说,他每日都熬到丑时,从早到晚东奔西跑,整个人都透这说不出的疲惫,她实在看不下去才会过来给他保养
“大人,看你眉心皱的,都快皱出皱纹来了,今日有什么棘手之事吗?”
“是有一件事很棘手”徐凌澜也不瞒她,徐徐述说,“今日查出了那些黑心药商不只和泉州官员勾结,还和朝中官员勾结,其中涉及最深的是奇王”
陆宛飞也讶异了,“奇王?”
奇王是皇上的异母弟弟,淑太妃所出,前世奇王身为皇叔,一直表现得忠贞爱国,侄儿登基后他也一直力挺,平时喜欢莳花弄草,嗜吃美食,对名利并不执着
“前世奇王一直活到寿终正寝,风评又一向很好,我得知此事时只觉难以置信,可黑心药商又有奇王的亲笔来往信函,证据确凿查到这里太子也犹豫了,怕查下去会伤了皇上和奇王的兄弟感情,这件事很难办”
陆宛飞沈吟道:“大人,前世这个时候没有泉州时疫之乱吗?”
徐凌澜不假思索地道:“没有”
她不禁感叹,“看来是我们的重生改变了很多事”
他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陆宛飞声眉细思了起来,“我也记得奇王前世到最后是善终,会不会中间有什么误会?我是说,会不会有人要陷害奇王丶嫁祸于他,不然哪有轻易招供出幕后主使的道理?还拿得出证据来?”
徐凌澜反握住了她的手,茅塞顿开,“是我当局者迷,小萸儿,你真是帮了我大忙”
“不是说不再叫我前世的名字了吗?大人又叫了”陆宛飞笑说了一句,取下徐凌澜眼上的布巾再拧饼热水
当她再度要将布巾放在徐凌澜眼上时,他却一把将她拉近胸膛,低声道:“这里没有别人,可以叫”
陆宛飞伏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紊乱的心跳声,半真半假的问道:“那我留下来过夜?”
徐凌澜苦笑,“又调皮了,我可要打你了”
很多时候,她总是有出人意表的大胆,每当那时候都会让他好奇她的勇气从何而来?她就是和寻常的姑娘家不同
“大人明知道我是真心的,真心想留下来过夜,想在大人的怀里睡”陆宛飞眼波流转,大胆的说道
说起来,他们是互补,一冷一热,她主动他被动,所以前世对不动如山的他才会唯独招架不住她,换做别的姑娘,没有人敢碰他衣角一下,连看他一眼都像冒犯了他似的,哪里可能跟他四目相对,大胆和他说话,还说要教他英文?
也没哪个丫鬟像她这么不敬业,不认识府里的主子,反而让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还是快回房吧!”徐凌澜听得心里一热,他嗓音微哑缓缓说道:“我不想与自己的欲望搏斗,我怕战胜不了”
她擡手轻经抚上他的脸颊,故意逗他道:“战胜不了,何不投降?”
徐凌澜浑身紧绷,口干舌燥,勉强稳住心神说道:“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