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点点头说道:“朕会让内卫去查明情况的,时候不早了,朕要去见大臣们了。怡儿用过早膳以后,再去睡一会吧,朕知道怡儿最近思虑太多,一直没能好好睡觉。”
连怡安温柔道:“臣妾知道了,皇上快去吧。”
新都的大雪依旧如鹅毛一般,两军对峙,势如水火。苏言澈一身黑色盔甲,高高骑在战马之上,他扔给魏琦一个带血的包裹,魏琦单手接过。
苏言澈笑道:“魏兄,打开看看,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
魏琦拆开包裹,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出现在了他眼前,他仔细分辨过之后,心头一震,手上一松,人头滚下马去,落在了重湖面前,重湖身下的战马不由后退了一步。重湖疑惑的看向魏琦,碰上了他歉疚的目光。
苏言澈看向重湖说道:“你一个贱婢所生的孽种,也敢跟着造反,真是胆大包天。”
重湖和夏云深瞬间明白了地上的人头所谓何人。重湖翻身下马,看着地上恐怖如斯,死不瞑目的杨聪,他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他将杨聪的人头重新放回包裹之中,挂在了自己胸前,人头正对着他的胸口,他低声说道:“杨叔叔,你亲眼看着,我来为你报仇。”
苏言澈冷笑:“就凭你,本将军今日便清理门户,亲手杀了你这个孽种。”
重湖愤怒道:“你错了,我从来都不是你们苏家的人,何须你来清理门户。我会杀了你为杨叔叔报仇,也会杀了你父亲为我母亲报仇。”
苏言澈哈哈大笑起来,他看着重湖,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两军激烈的厮杀之中,重湖手握长剑,向苏言澈砍去,身下战马如箭一般冲向苏言澈。苏言澈讥笑道:“自不量力。”重湖招招直逼他的咽喉处,武功之高,速度之快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很快便落了下风。苏家养的死士围了上来,将苏言澈护在身后,团团将重湖围在了中间。苏言澈喊道:“杀了他,取他人头者,本将军赏金万两。”
众死士手握长剑,将重湖越围越紧,重湖身下的战马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突然间仰天嘶吼。魏琦在战火纷飞之中,看到了深陷重围的重湖,他快马扬鞭,手提长剑向重湖而去,阻拦他的梁兵纷纷倒了下去。
苏言澈迎上他说道:“魏兄内力深厚,丝毫不减当年。”
“让开,你知道的,我不想杀你。”
苏言澈讥笑道:“原来魏兄对我还有兄弟之情,真是让人好生感动,我苏言澈很少把人当朋友,却真心实意把你当兄弟。阿琦,听我一句劝,回头吧,我会向皇上和太后求情,尽全力保住你的性命。”
“苏兄错了,从我踏上这一步开始,便再也不能回头了,你我立场不同,各为其主,我不怪你,你也别怪我。”
“阿琦,你们魏家世代忠良,你非要做这乱臣贼子吗?等你死后,又有何颜面去见你们魏家的列祖列宗。”
“苏兄,当年郑将军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对不起信王,重湖是我一手养大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魏琦说完,手提长剑向他刺去。苏言澈抵住他的长剑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执迷不悟,所以潘姿死了,淑贤公主也死了。”
“我早就回不了头了,从姿姿死的那天起,从郑氏被灭族那天起,从王丞相和王太后一手遮天开始,谁也回不了头了。”他剑剑直逼苏言澈,苏家的死士只能分散出一部分来保护他。魏琦和重湖带兵做围攻之势,苏言澈他们很快便落了下风,夏云深带着士兵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苏言澈只能退到梁兵身后。重湖总算脱离了危险,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头,看着苏言澈的眼睛带着嗜血的仇恨。
战争持续了整整一天,依旧难分胜负,双方同样死伤严重,各自退了兵。新都王府内,重湖将杨聪的人头放进了棺材里,屋内一片死寂。
魏琦打破沈寂说道:“怡安公主还是站在了夏怀安那边。”
夏云深平静道:“没什么可奇怪的,他们毕竟是夫妻。”
魏琦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太大意了,我没想到怡安公主会将我们的秘密告诉给夏怀安,我若能早点想到,杨叔也不会死,重湖,对不起。”
重湖冷静道:“师父,这不怪你,也不怪怡安公主,都是苏家的错,我会为杨叔叔报仇的。”
他们连夜安葬了杨聪,重湖跪在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多年以前,他保护不了母亲,多年之后,他依旧保护不了杨叔叔。魏琦和夏云深满脸悲痛,他们一步步走来,却总是无法保住身边的亲人。
夏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