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唐却都修整干净了。”唐灼挑眉看了她一眼,笑着喝下茶才道,“如今剑南独两名女将,你手段力道也别忘了收些心。这条路你走了,不悔么?”
唐却垂手立在一旁,凿凿道,“唐却不悔。”唐灼摆了摆手,“生杀予夺,抉意由己自是教人放不下。日后你若悔了也退不了了。”她又问了肃州沙州二处兵事,才让唐却先回了肃州,临走前更道,“渝州刺史郗靖好人才,我调了他来辅你。”见唐却眼内惊疑,唐灼道,“文治他是一流。非是我不信你,你还是青稚,郗靖瞧不得女子当政,我就派他来辅你这个女子。你若收了此人,日后论事谋人便少了许多困顿麻烦。”唐却心里一热,又偷着深深望了眼唐灼才离去。
九月节气河西冷寒胜剑南,唐灼早接了凝雪从驿所搬来了这处院子,此原是瓜州督军的附院,唐策早已派人打点清晰,处处按着唐灼喜好排置。唐灼自窗便能望见院内,隐隐药气越来越近,唐灼知是凝雪亲为她熬了药。心头一甜,便将案头信笺文簿都放到一旁,乖乖候着凝雪来。
荔儿挑了门帘,凝雪微微低头进了房内,唐灼眼利似见到她鬓上隐约白丝。她心下酸意几入了眼内,忙忍下后笑着道,“熬药便让荔儿去,你陪着我便好。”凝雪听了脸上一红,放了药盘在案上,拉过唐灼手握住轻声道,“我自个熬来较是安心。”
唐灼知她必日日忧虑过甚,又亲力劳心照顾着自己。想着凝雪身子也未从那日惊怖昏后好透,她一手端了药碗眉也不眨一饮而尽。凝雪急用帕子替她擦了嘴角道,“阿灼,喝药怎地也这般急?这药苦着。”荔儿忙撤下药碗,见这阎罗面竟不避嫌双手反握了公主的,心里好一阵无奈。
唐灼移开书案,索性和衣抱了凝雪倒下,“凝雪,你今日又起得早,便在我身边休息会儿好么?”凝雪面上绯红,撑起手肘侧头望了门外道,“秋儿这几日睡不安生,每日食得极少,我担心他这小小年纪亏了身子。”
唐灼心头一黯,然亦未松了手。柔声劝道,“便一会儿,好么?”凝雪见她眼神疼切,便点头安生倒在唐灼怀中,又怕压了她伤口擡头张望唐灼肩膀。“不碍事。”听得唐灼道,唐灼擡手轻轻掠过凝雪蝉鬓,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凝雪,过几日我身子好些了咱们便回成都。”凝雪在她怀里安心稳意,闭着双目轻轻点头。唐灼见她睫毛微动,道不尽的兰香温柔。心里一阵悸动后听到凝雪轻微呼吸传来。唐灼寻了那鬓上白丝,轻轻都拔下,见凝雪只是蹙眉才安下心来。指间更捏着银丝至凝雪醒来。
凝雪离起去看唐秋后,唐灼才偷偷放了银丝至合髻香囊里,唐灼低眉思着河西地图,眼光凝在东边长安城上久久未动。凝雪,我知你两难灼心,我和大宁你都放不下。随了我回成都,给你名分也难保世人不妄诽。我做了这恶人,才能保你一世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