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她让什么让,也不看看就对面那个身形穿上之后还能不能走得了路。
实在看不下去常笙蠢的样子,赵相易踩了烟,直截了当上去把衣服套在了女人的身上。
常笙双肩沉的抬不起来,只能使劲仰着头看上方的人。
“你干什么?”她拧着眉,对着上面冷峻的脸,气势先弱了一下,随后又像纸老虎一样支棱了起来。
赵相易怂怂肩,脸上一半认真一半玩味“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高风亮节。”
他在说她是装的。
常笙听出来了话里面的另一层意思,尽管如此还是按着脾气回绝。
“我不穿!”
“哦,那看来真不是装的。”赵相易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嘴角挑起嘲弄的弧度。
常笙恨死他这幅样子,笑津津的望不尽眼底深处,让人心慌。
她双手撑着地,蹭地站起身,挣扎要把衣服脱下来。
外面枪声连贯清晰,屋内是困兽之众。
这里聚集着记者、摄影师,亦或者政员,毫无疑问他们在来到这里之前是做够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但去还没有想过要献出生命。
比起紧绷着精神听外面猛兽来临的脚步,眼前这种患难与共的场景更挑战他们的心理防线。
人群里有了抽泣声,从细弱不可闻,到嚎啕。
“我不想死!我有老婆有孩子,小孩刚刚会走路,还没听见他叫我,我不想死!”
一米八的白男哭得像摊烂泥,揪着人心。
谁都不想死,但很现实的是,他们必须被这场战火蹂躏一下。
常笙像没有听见哭声一样继续脱防弹衣,鲁科西站起来制止。
赵相易皱了皱眉,看着没完没了的两个人,烦躁了起来。
没有任何一位指挥官会喜欢一个扰乱军心的人物存在。
就像现在这样,常笙的行为不知不觉中就把他们带入了极度悲观主义中。
他推开人,三下五除二地把防弹衣的安全扣给系好。
赶在常笙说话之前,按住了那薄成一片纸的肩膀“任何防弹衣都很难有效阻挡近距离子弹。”
“而这种又笨又重的老式防弹衣,除了让人在危险降临的时候跑的更慢一些,好像没有什么用。”
常笙挣扎的手一顿,显然有点没跟上他的思路,一双杏眼里写满了许多要说的话。
“就像你的蠢一样,谁沾上谁早登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