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
慕青鱼感觉自己眼前黑漆漆的迷雾消散了。谢思愉的身份,她会拿回来。但此前,她要先解决掉心头那块压了十多年的巨石。沉甸甸压在了她心头十五年。“菱儿。”温雪菱闻言看向她的眼睛,察觉到亲娘在掌心写下的两个字,她呼吸都放缓了下来。四目相对,她看到了眼前人眼睛里的坚定。温雪菱无声点了点头。不管娘亲想要做什么事情,她都会倾尽全力替她达成所愿。她决定……兵行险招。温锦安母女俩前世加注在她身上的那些恶,她会如数还给她们。她会让她们尝到被反噬的痛!温锦安见温雪菱始终不接自己下的套,慕青鱼还瞪她,委屈回头和温敬书诉说苦楚。“父亲,你可一定要为母亲出气。”她意有所指道:“莫要让某些使用见不光手段的人,玷污了母亲谢家女将的盛名。”温敬书不着痕迹避开了她的靠近,并不明显,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他想到慕青鱼超高的医术。还有她坚定不移说出的那一句:他是绝嗣之身。在花溪县的那些日子,他和慕青鱼同房前,她都会给他递来补身子的药汤。过去觉得是她担心他身子。如今看来,恐怕这才是他能让她怀孕的根源。既如此……温锦安真的会是他女儿吗?他想信,又充满怀疑。快了。只要找到给思愉诊治出有孕的大夫,还有那个接生的稳婆,就可以得到答案了。没听到温敬书的回答,温锦安不解地回头看他。“父亲?”温锦安从来没有见到过,温敬书用这样淡漠的眼神看自己,再想仔细看看,又变回了往日温和的样子。“安安,今日是宫宴,你有禁足令,能有这出门的机会不容易,好好珍惜吧。”他语气淡淡道:“日后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她眼睛里闪过不敢置信的恐慌,不明白温敬书突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是这时候。温雪菱手里一根银针刺入了她的胳膊,疼得她直接重重挥了一下手。“啊!”突然一道惊慌的女声打破了满园寂静。温雪菱惨白一张脸跌坐在地,双眸含泪,难以置信看着挥手的继妹。“菱儿!”慕青鱼急忙过来扶起她。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下,脸上的惊慌担忧,落在其他人眼里也更加真实。众人目光都集中在温锦安的身上,无声中形成了谴责温锦安的暗网。包括帝王。高台之上端坐的容啸天,如山岳俯瞰蝼蚁,眸光中有一种令人不得不听令的无形压力。温锦安惊恐抬眸,恰好撞见帝王如万箭齐发的犀利目光,害怕地直接跪地。她下意识自证自己的无辜,大喊道,“不是我,我没有推她!”“圣上,求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推她!”温雪菱跌坐在御花园冰凉的地砖上,倚偎在母亲温柔包容的怀抱,垂眸冷笑。敢在帝王面前自称「我」,还称呼帝王为「你」。 温锦安这一次是真的要死透透了。果不其然。帝王身边伺候的太监总管张全,察言观色,立即拔高嗓音呵斥道,“大胆!”容啸川脸色冷沉如霜。听到二女儿在帝王面前自称我的那一刻,温敬书心一咯噔,想要掐死她的念头都有了。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玩意儿!来不及多想,他急忙拉着「谢思愉」一同起身,朝着帝王的方向跪下。温敬书:“求圣上息怒!”温谨言三兄弟也白了脸,慌了神,跟着跪了下来。他们齐声道:“求圣上息怒——”温锦安慌忙磕头认错:“圣上息怒,臣女知错了,求、求圣上息怒。”紫樱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出。安安是被她养得稍稍娇纵了一些,但绝不会在宫宴上做出大胆推人的事情。她刚想为女儿求情,就看到温敬书紧皱的眉心。旋即意识到自己思虑错了事情。“温锦安,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朕面前自称我?”容啸川冷哼一声:“你的丞相父亲吗?”帝王锐利如箭的视线,直直落在温敬书的身上,吓得他立马开口,“臣不敢!”“圣上,臣这个小女儿前些时日中了蛊,神志不清,口不择言,还请圣上开恩饶她一命。”“臣回去一定严加管教,绝不让小女离开府中院子半步!”紫樱也明白这时候不开口求情,女儿的命都不一定能够保住。她连忙附和道,“圣上,求您看在谢家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