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关初阳破晓,驱散夜色寒意,为这座历经百战的边塞雄城,披上一层肃穆金辉。
城内校场,晨练号角已然吹响,士卒们呼喝之声,刀枪撞击之音,汇成一股蓬勃朝气,驱散了塞外清晨的寂寥。
萧景珩于晨曦中起身,素衣轻简,推开窗棂,入目便是雄关壮阔景象。
远山如黛,近处营帐连绵,士卒往来如梭,一派备战之象。
他深吸一口略带寒意的空气,感受着边塞与帝都截然不同的气息,心头思绪亦如这雄关晨雾般,缓缓弥漫开来。
李德海轻手轻脚入内,奉上洗漱之物,又取来一件玄色常服,伺候萧景珩更衣。
“陛下,早膳已备好,是否即刻用膳?”
萧景珩微微颔首,目光却未离开窗外,“传令下去,早膳后,于中军大帐议事,召集武威侯及诸位将军。”
“奴才遵旨。”李德海躬身领命。
早膳过后,萧景珩步出宅院,晨光映照在他清隽的面容之上,更添几分威仪。
他举步之间,自有龙行虎步之势,虽未着甲胄,却已气度不凡。
前往中军大帐途中,士卒们纷纷驻足行礼,目光中带着敬畏与好奇。
这位年轻的帝王,初来雄关,便展现出与寻常贵胄截然不同的气度,轻车简从,不居侯府,与士卒同甘共苦之举,已在军中传为美谈。
中军大帐之外,已有亲兵肃立,见萧景珩到来,齐齐躬身施礼。
帐内,武威侯林震南已率众将等候,见萧景珩入内,皆起身抱拳,齐声道:“末将等参见陛下。”
萧景珩抬手示意诸将免礼,目光扫过帐内众人。
林震南须发皆白,面容刚毅,身躯挺拔如松,虽年迈却精神矍铄,目光沉稳而锐利,不愧为镇守北境多年的老将。
其余诸将,亦是身形彪悍,气势沉凝,皆是久经沙场之辈。
“诸位将军,请入座。”萧景珩语气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待众人落座,萧景珩走到悬挂于帐中的巨大舆图前,目光落在舆图之上,神色逐渐凝重。
舆图之上,山川河流,关隘要塞,标注得极为详尽,北蛮部族的活动范围,亦以红线清晰demarcated。
“诸位将军,北蛮之患,由来已久,朕此次御驾亲征,便是要彻底荡平北蛮,永绝后患。”
萧景珩开门见山,语气沉稳而坚定,“今日召集诸位将军前来,便是要共商破敌之策。”
林震南上前一步,抱拳道:“陛下圣明。北蛮部族,骁勇善战,居无定所,行踪飘忽不定。若要彻底荡平,实非易事。”
萧景珩目光转向林震南,沉声道:“武威侯所言极是。朕也深知北蛮难缠,故而今日要集思广益,务必制定周全之策。”
一位身形魁梧的将军抱拳道:“陛下,末将以为,北蛮虽善骑射,然终究是蛮夷之族,不通兵法,只知劫掠。我大周铁骑,兵精粮足,只需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定可将其剿灭。”
另一位将军亦附和道:“末将赞同。我军可分兵几路,深入草原,搜寻北蛮踪迹,一旦发现,便合围歼灭。”
诸将纷纷发言,各抒己见,帐内一时议论纷纷。
萧景珩静静听着,并未轻易表态,目光却始终落在舆图之上,似在仔细思索着什么。
待诸将议论稍歇,萧景珩方才开口,语气沉缓而有力,“诸位将军所言,各有道理。然朕以为,欲荡平北蛮,不可仅凭勇力,更需智取。”
帐内顿时安静下来,诸将目光齐聚萧景珩身上,等待着他的下文。
萧景珩指着舆图上的一片区域,沉声道:“此处乃是北蛮各部族越冬地,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若要深入草原搜寻,势必旷日持久,粮草消耗巨大,且容易陷入北蛮的埋伏。”
林震南眉头微皱,沉吟道:“陛下所言甚是。北蛮对地形极为熟悉,若我军贸然深入,恐有不测。”
萧景珩微微颔首,继续道:“朕以为,当务之急,并非急于深入草原,而是要先摸清北蛮的动向,掌握其虚实。”
一位年轻将领抱拳道:“陛下,末将请命,愿率一支轻骑,深入草原,探查北蛮踪迹。”
萧景珩目光落在年轻将领身上,此人乃是骁骑将军赵毅,素来勇猛果敢,颇受林震南器重。
“赵将军勇猛可嘉,然深入草原,凶险莫测,不可轻举妄动。”萧景珩语气沉稳,并未直接应允,“朕以为,探查北蛮踪迹,需谨慎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林震南沉声道:“陛下所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