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愈烈,雄关城头猎猎作响的战旗,似也染上了几分肃杀之意。
天际边,蛮族大军如黑色潮水般涌动,铁蹄踏动,震得地面都隐隐颤抖,卷起的烟尘遮天蔽日,仿佛要将这雄关吞没。
城墙之上,大周守军神情肃穆,弓弩手紧握手中劲弓,刀盾兵紧靠盾牌,眼神死死锁定远方,呼吸都仿佛变得凝重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大战将至,每个人都清楚,这绝非寻常攻城,而是关乎雄关存亡,关乎身后大周安危的生死之战。
萧景珩依旧伫立于城墙最高处,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翻飞,他面容平静,眼神沉稳,仿佛这千军万马,不过是寻常风景。
唯有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剑。
剑鞘古朴,剑柄缠绕着黑色丝绦,剑身隐于鞘中,不见锋芒,却隐隐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林震南铁甲铮铮,走到萧景珩身侧,沉声道:“陛下,蛮族攻势汹涌,此番来势汹汹,恐要倾巢而出了。”
萧景珩目光远眺,语气平静,“呼延灼已是黔驴技穷,昨日夜袭不成,今日唯有孤注一掷,殊死一搏。”
林震南眉头紧锁,“蛮族兵力远胜于我,若其不惜代价强攻,雄关恐难支撑。”
萧景珩淡淡一笑,剑眉微挑,“雄关之固,非蛮族可轻易撼动。武威侯只需依计行事,朕自可保雄关无虞。”
林震南闻言,心中稍安,抱拳道:“末将遵旨!”他不再多言,转身奔赴城墙各处,指挥守军严阵以待。
号角声愈发急促,蛮族大军已然逼近雄关城下。
震天战鼓擂动,蛮族士兵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如同野兽般扑向雄关。
箭矢如蝗,巨石如雨,蛮族的攻城器械亦是齐齐发力,一时间,雄关城墙之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动地。
守军将士在林震南的指挥下,沉着应战,弓弩手齐射,箭雨倾泻而下,投石车怒吼,巨石呼啸而出,狠狠砸入蛮族军阵之中。
城墙之上,滚木礌石亦是不断落下,阻挡着蛮族的攻势。
雄关城防坚固,易守难攻,蛮族虽攻势猛烈,一时之间,却也难以突破。
然而,蛮族士兵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城墙,纵然死伤惨重,亦是不退半步。
萧景珩立于城头,冷眼旁观着战场上的惨烈厮杀,面色平静,波澜不惊。
他手中长剑依旧未出鞘,只是静静地握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战况愈发激烈,雄关城墙之上,已是血肉横飞,尸横遍野。
守军将士浴血奋战,死伤亦是不断增加,但他们依旧死死守住阵地,寸步不让。
就在战局胶着之时,异变陡生。
只见蛮族军阵之中,突然冲出数道身影,速度奇快,如同离弦之箭,直奔雄关城墙而来。
这几道身影身法诡异,远超寻常蛮兵,竟是踏着同伴的肩膀,借力飞跃,眨眼间便已逼近城墙。
林震南眼神一凝,厉声道:“蛮族高手!小心!”
城墙之上,守军将士顿时一片哗然,纷纷举起兵刃,准备迎敌。
然而,这几道身影速度实在太快,寻常士卒根本难以阻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景珩动了。
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从城墙之上消失,下一刻,已然出现在城墙下方。
手中长剑,也在这一刻,骤然出鞘。
剑光如雪,寒芒四射,瞬间照亮了昏暗的天空。
一剑出,天地变色!
萧景珩身形飘逸,剑法轻灵,如同行云流水,又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他身形在数道黑影之间穿梭,剑光闪烁,每一次挥剑,都带起一片血雨。
那些蛮族高手,个个身手不凡,放在寻常战场之上,皆是足以以一当十的骁勇之士。
然而,在萧景珩的剑下,却如同纸糊一般,不堪一击。
剑光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叫声连连。
蛮族高手引以为傲的身法,在萧景珩面前,竟是毫无用处,仿佛一切都被他提前预判,轻易化解。
不过眨眼之间,数名来势汹汹的蛮族高手,便已尽数倒在萧景珩的剑下,无一幸免。
剑光收敛,萧景珩依旧负手而立,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仿佛方才经历的,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闹剧。
城墙之上,守军将士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一片寂静。
他们只觉眼前一花,便看到那些凶悍无比的蛮族高手,如同砍瓜切菜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