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悟和尚特意把一切俗事交给徒弟了尘打理,他自己则在禅房割破手指,拿笔蘸着自己的血一心抄写起经文来。
几年后,佘占奎骑着高头大马穿一身大清官服,屁股后跟一队亲兵出现在槐树岭时,岭上的人才知道他做了官,而且成了省城炙手可热的都军贴身侍卫官,同时娶了家里为他挑选的娇妻。
道悟和尚抄写完几部心仪的经书,看着被徒弟了尘打理得井井有条的龙王庙,对了尘说道:
“如今你已能独当一面,为师呆在庙里如坐井观天,难解心中疑惑,出去游历一番,或许有解。”
第二天披着满是补丁的袈裟,丢下徒弟了尘云游去了。
了尘和尚知难挽留师父的云游之心,只好站在岭头,眼巴巴的看着师父道悟和尚消失在岭下的官道,念几句“阿弥陀佛……”祝师父一路平安。
苗孝礼的第一个儿子,满月时,请来了尘和尚吃席,席间抱着儿子要认干大,了尘和尚坚决不干,说我个出家人认干儿子算咋一回事,还不让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死活不答应,苗孝礼只好作罢,不过名字倒是了尘和尚给取的叫寒山。
数年后,在省城的佘占奎喜得一子,未及满月就匆匆从省城赶回来,恰好苗孝礼又得一子,比佘占奎的儿子大不了几天,俩人言语中又提认干大的事,了尘和尚心知俩人敬重他,但还是再一次婉拒了此事。
佘占奎见状也不好再说啥,嚷嚷道:“和尚哥你不能厚此薄彼,怎么也得让我儿子沾沾龙王爷的福气,我想好了,跟孝礼哥的儿子一样,名也得你来取。”
了尘和尚淡然一笑放下茶杯,看着不远处两家的方向,许久才转头悠然道:“依我看叫满堂为好,寓意福运满堂。”
佘占奎念叨着“满堂……满堂……这名好,就叫这名,满月时回来请你吃酒。”
了尘和尚转头看向一脸羡慕的苗孝礼说道:你家老大叫寒山,按山字辈排,老二就叫青山吧,有屹立不倒之意。”
“行,反正老大的名是你取的,老二你说叫啥就是啥,我不弹嫌。”苗孝礼笑着点头道。
俩人高兴的端着茶杯感谢了尘和尚,又坐在龙王庙前的槐树下说起年少的趣事,互有感慨。
多年后,那云游许久的道悟和尚,再返回时,怀里抱了个三两岁大的男孩。
待那男孩懂事时,道悟和尚给那小孩取法名静慧,拜了尘为师,没过几年,道悟和尚圆寂,庙里又剩下相依为命的师徒俩。
佘家本来原本日子不是很富裕,自从佘占奎在省城给督军做贴身侍卫官发达后,回岭上把原来的旧房拆了,盖成三进三出的四合院,同时又大张旗鼓的买地,看情形大有赶超苗家之势。
不料世事无常,省城的督军倒了台,佘占奎只得连夜晚携妻儿卷了软细跑回岭上,一改往日的张扬,低调的做起了庄稼人,具体带回多少钱,没人说得清。
有传言,佘家才是槐树岭最有钱的人家,但佘占奎面对众人的说辞,他面露无奈的苦笑道:“我只不过在省城混了几天,有个啥钱嘛,那比得上苗家几代经营生意挣下的家底。”
具体佘家如何,怕也只有佘占奎自己心里清楚。
光阴似箭,不觉两家的孩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不说,苗家在苗寒山手里,倒是把生意越做越大,成立了自家的驼队,精干的他瞅准时机,在渭北开了家扎花厂,带着自家的驼队拉上棉花去川省换回桐油在省城贩卖,再从省城进回货栈需要的货,生意迅速扩展开来,一时间名声大噪,成了名符其实的财东家,周边人只要一说财东家就知道说槐树岭的苗家。
本想着一心想着把生意做大的苗寒山,却因常年在外奔波,让本就体质羸弱的他不幸染上痨病,无奈,苗孝礼带着年仅十三岁的二儿青山,接替大儿去了渭北扎花厂,让苗寒山退守在邓家镇自家的货栈养病,不再受那奔波之苦。
苗孝礼带他的二儿苗青山在外奔波了三年,奈何大儿苗寒山的病情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的严重,万般无奈,苗孝礼不得不留下二儿青山一人经管轧花厂和驼队的生意,自己回到邓家镇货栈,让大儿苗寒山安心在家养病。
看着十六岁的苗青山独自一人经管着外面偌大的摊子,苗孝礼央求佘占奎,让他的独子佘满堂去给青山搭把手,自此俩年轻人开始领着驼队往返于陕川两省, 当然苗家也没亏佘家,给佘家不少辛苦钱。
那知天要杀人,谁也拦不住,尽管苗家想尽一切办法也未能挽留住大儿苗寒山的性命,终因医治无效,留下六岁的儿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