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脱不了干系,他尴尬的站在屋里,走是肯定不能走,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满堂没有避着青山,佘占奎如何不明白儿子那是拿青山当自己人,当然他也清楚青山跟李大头虽是亲戚,可压根就不是一路人,只怕青山是碰巧被李大头拉着来打个掩护罢了,他磕掉烟灰对青山说道:“别管,他就那脾气,你难得回来一趟,这事出的让人心烦,正好有李团长的酒,你陪我喝两口。”
“叔…………。”
“啥都别说,坐。”
佘占奎抬手阻止了青山要说的话,吩咐杏花去灶房收拾俩菜端来。
仨人坐在堂屋的桌前,不大一会,杏花端来菜,把李大头拿的酒放桌上退了出去,佘占奎亲自倒上三杯酒,对还在喘着粗气的满堂说:“多大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
佘满堂红着眼睛从嘴里嘣出:“真想跟狗日的把血倒一起,没这样欺负人的。”
佘占奎一脸无奈道: “逞啥能,你拿啥跟人家斗,不说能不能斗得过,你要有个好歹,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咋办,再说这些年你不知道那些钱还不一样过来了,这话也是青山听了,要是换成别人,不知道又惹啥出祸。”
苗青山红着脸羞愧的叫了声:“叔……”却不知道在说啥。
佘占奎摆摆手说:“不说这个了,只要地还在,一家人就饿不死,放心,日子该咋过还咋过。”
苗青山明白,当下最主要的是劝住满堂,不能让他干傻事,拉着满堂的胳膊说:“是这,趁现在地里活不忙,干脆你也别在屋呆了,跟我再跑趟川省,一来散散心,二来路上我也有个帮手。”
佘满堂低头不吭声的,苗青山只好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就你这脾气,闹出个啥事咋办,要是你一个人的话,我也不劝你,可现在,一大家人,老的老小的小,你要有个闪失让一家人咋办?”
父亲和青山的话,佘满堂不是不明白,他知道就算闹到邓家镇政府,结果还是让李大头来查,李大头可是国民政府山北县县长亲自委任的民团长,在槐树岭这一亩三分地上还不是人家说了算,更何况你说人家勾结土匪,还不是自找苦吃。
这几天他一直在想,要是有把枪,就算一个人,他也敢找李大头拼命,凭他跟沟对面董家岭董家三兄弟的关系,完全能让董家在省城带着队伍的老三董志笙给弄把枪,可问题是打了李大头,自己折了不说,这个家也就完了,满堂心里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听青山的,别犟了。”
佘满堂低着头无力的说道:“好,我去。”
一顿酒下来,满堂是喝的大醉,不过也让佘占奎感动的是,青山一心都为了自家的好。
安顿好醉得不省人事的满堂,苗青山出了佘家,他没了回家的心思,独自坐在村外的岭头,许久都没动。
世事无常,想想自己,虽然遭遇不幸,但在嫂子的一番折腾下,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也如那了尘和尚说的,误打误撞来了个好姻缘,如今自己的日子才慢慢好起来,不在家才多长时间,亲如兄弟的人竟都遇到如此大的打击,这种打击,对一个家庭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幸亏满堂听进了他的话。
苗青山忿忿不平的想,嫂子的娘家哥为了钱财已经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幸亏满堂听进了他的话,不然谁知道会出啥事,这一切他是真的无能为力。
尽管这样,佘家并没因为李大头而慢待他,依旧真心待他,让他感到深深的自责和内疚,唯一欣慰的是,被嫂子逼迫着给他填房的王缃云,倒是天天去佘家,帮着给满堂父子仨换药,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最大能力来帮佘家,以弥补对佘家的愧疚……
不觉一轮明月爬过山顶,洒下一地的水银,村巷里传来若草稚嫩的声音喊他回家。
“大……大……”
打断了万千思绪的苗青山,他答应了声站起来,心事重重的回了家。
王缃云知道丈夫青山回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跟李大头直接去了佘家,见这么晚了没回来,领着若草去佘家,结果杏花姐说人刚走,她担心丈夫再出啥事,就让若草在村巷里喊。
进了屋,青山歉意地对跟在身后的王缃云说道:“不用担心了,就是酒喝得有点多,我在村外坐了会。”
“我知道”王缃云柔声答了句,拉若草坐在炕上。
苗青山思虑再三,还是没有把李大头抢佘家的事告诉王缃云,只是坐在一旁闷头抽烟。
王缃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