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趟货栈,让棋把他二大叫回来,该准备的咱得趁早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对,早准备早放心。”
饭后,贺旺财留下一包大洋算是结婚的礼钱,跟媒婆出来了门。
送走贺旺财和媒婆,苗李氏又让王缃云赶天亮蒸一锅白面馍,她要去邓家镇顺便给若棋两口子带去。
第二天,苗李氏叫刘六赶着马车,送她送到邓家镇,正在货栈里面忙着盘点的若棋,跟货栈的两个老人低头劈啪啦的打着算盘,苗李氏并没吭声,而是在货栈里四处的看着,现在基本上都是儿子若棋做主,货也是儿子若棋自己带人进的,不像开始时需要青山陪着,青山只有从省城回来时捎带帮着进些货,大部分时间青山都是在扎花厂或者往返在川陕的路上,看着货栈里的货,苗李氏脸上露出满意地笑容,看来货栈交给儿子这步路走对了。
被媳妇杨兰看见忙过来扶着苗李氏。
“妈来了。”
若棋抬起头,见母亲苗李氏站货栈对着他笑,忙站起来说:
“妈,你咋来了。”
苗李氏转头洋溢着笑容道:“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
“能来,能来……”若棋说着忙拉过凳子让她坐了下来,媳妇杨兰转身端来茶。
“你先忙,完了再说话。”苗李氏溺爱的说道。
母亲来了,若棋哪能再继续算账,不管母亲有没有事,他都得陪着母亲说话,其他的先放到一边。
“妈,那个账不急,我先给你叫碗唐师傅的豆腐脑,知道你爱吃那一口,回去再带上些豆腐。”
不等若棋说完,媳妇杨兰早吩咐店里的伙计出门去了,不大会端来几碗豆腐脑。
苗李氏看了眼面前的豆腐脑,并没有急着吃而是说了若琴结婚的事
“在省城的贺家专门来送日子,说是你妹妹结了婚,就接去省城,我也答应了,这事还得你跟你二大来张罗。”
“这是大喜事,你放心,我跟我二大肯定办好。”
苗李氏瞟着白眼仁笑道:“抽空去趟扎花厂,让你二大回来,顺便把缝被褥的棉花捎带回来。”
“妈,我陪你转转,看有啥要买的先买回来,褥子被等棉花回来了,我也回去帮着缝。”杨兰在一旁乖巧的说道。
“嗯嗯”苗李氏满意的答应着,这才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喝着豆腐脑。
等苗李氏后半晌回家的时候,跟她一起爬上马车的还有儿媳妇杨兰,更不用说马车上放着一堆从邓家镇买回来的东西,当然这些都是若琴陪嫁的东西。
若棋在送走母亲苗李氏后,晚上熬眼盘完点,第二天,若棋安顿好货栈,叫伙计赶着马车去扎花厂。
渭北轧花厂里,苗青山刚收完籽棉回来,几车籽棉还没卸,若棋就进了院子。
“二大”
满身棉絮的青山扭头见是若棋,他知道侄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扎花厂这里,招呼伙计去卸棉花,拉着若棋进了屋,看着只顾往嘴里灌茶水的若棋,他不安的问:“怎么回事,你咋这会来了?”
若棋见青山一脸着急地样子吐掉嘴里的茶叶,忙说了贺家来送日子的事。
“这事对咱家来说还真是个喜事,不管怎样,一定要风风光光的让琴出门。”青山欣慰的说道。
“二大,我妈让给你说下,说让你安顿好轧花厂,早点回去,我还不愿意,转头一想,我也不懂这些,还得你回去张罗。”
“这么大的事,我肯定得回去,你妈一个妇道人家,好多跑腿的事还得咱爷俩去干。”
安顿好扎花厂,装好家里要的棉花,叔侄俩风风火火的往家赶。
苗李氏看着坐在面前的青山,一脸忧愁说:“都说结婚看嫁妆,贺家给这点彩礼钱能干啥,恐怕置办嫁妆都紧张,还别说待客过事了,本来还寻思着,把该请的亲戚都请来,风风光光的把琴嫁过去,省得让那些背地里看咱笑话的人嚼舌头,可家里这个样子,想撑个脸面也撑不起来。”
老实的青山心想,贺家许是因为在要省城开货栈,手头紧,可能真没给多少彩礼,嫂子顾忌贺家脸面,不好意思说出来,可不管贺家给多少彩礼钱,若琴出嫁,不说要大张旗鼓的操办,但也绝对不能寒酸的出门,他磕掉烟灰烟锅闷声说道:“嫂子,别担心钱的事,虽说货栈的生意不行,好懒扎花厂还挣钱,再说琴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你说咱留着钱干啥,家里的汇票取出来,该花就花,别舍不得,让琴风风光光的出门。”
苗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