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虽说免了税,但迫于生计,只能无奈地接受屈辱,也有那性子刚烈死活不愿受辱的,李大头就指派民团的人上门故意加重税收,逼得那些人家不是妻离子散,就是家破人亡。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一长,在邓家镇就传开了,可普通老百姓也是怒不敢言,都在私底下骂俩人:老天爷咋不睁眼,把这俩坏事做尽,畜牲不如的东西拿雷劈了……
可骂归骂,谁又能奈何得了他们,就在李大头和陈敏文忙着既做新郎又敛财的时候,佘满堂却在悄无声息的往返于山南山北之间。
在山南的董志坚他们需要啥,邓家镇瓮店就悄悄收购啥,由满堂偷偷地送过去,在给他们运送物资来去之间,因为董志坚的原因,满堂也跟黑风崖的土匪混熟了,路过黑风崖也歇歇脚,作为回报,佘满堂每回路过,都客气的扔给土匪几包烟或几瓶酒,他做梦都没想到,竟然跟黑风崖的土匪处的如此亲密,甚至还在黑风崖住了一晚。
那是正值夏天,他在邓家镇装好货,跟往常一样赶着马车上路,谁料刚进山,头顶飘来一团黑云,紧接着就下起了蒙蒙细雨,他忙停下来把盖在马车上的油毡紧了紧,以免淋湿了东西,谁知越走雨越大,浑身湿透的他懊恼地骂了声“这鬼天气。”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避雨也只能到黑风崖,那有块突出的山崖,马车停靠在下面,东西才不会淋湿,他拉着马在风雨中艰难的前行。
远远的山崖下放哨的土匪见是他,披着蓑衣跑过来帮他把马车推到山崖下,看着全身湿透的佘满堂关切说:“兄弟,你进山也不看看天,这么大的雨谁敢进山啊。”
佘满堂感激的笑笑,从马车里摸出烟递过去说:“山外,太阳把人能晒出油,谁知道刚进山就下雨了。”
三人在山崖下烤着火,说着闲话等雨停,谁知雨却越下越大,眼看天黑了也不见雨停,山上下来换哨的人笑道:“看来你今是走不成了,你也别在这守了,干脆上去睡一晚,明雨停了再走。”
说实话,佘满堂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土匪窝里过夜,土匪见他犹豫的神情,嘿嘿一笑说:“放心,赵天明经常在这过夜。”
佘满堂尴尬一笑,知道晚上是走不了,倒不如自己爽快点,站起来豪爽的说道:“那就住一晚”
跟着抡换下来的土匪上了山,坐在大厅里的刘庆国对佘满堂戏谑道:“兄弟,晚上睡我这土匪窝怕不怕。”
“在这以前,做梦都不敢想,我会在土匪窝里过夜,说实话怕,又不怕。”佘满堂一脸诚实的说。
“此话怎讲?”
佘满堂真诚地说道:“怕,害怕半夜丢了性命;不怕,从志坚那知道你并非外面传的那样穷凶极恶,而是有情有义,是个有血有肉的真汉子,让人敬佩,只是一直没机会跟你交心。”
“哈……哈……哈哈,好一个有情有义,有血有肉,冲你这句话,你这个兄弟我交了,来,喝一个。”刘庆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佘满堂知道,自己这来回往返,为啥一路平安,一直都是黑风崖刘庆国的关照,可当他真正面对面的和刘庆国坐在一起喝酒,却又是另一番体会,他端起酒豪爽的回敬道:“既然认我这个兄弟,那兄弟我就敬大当家的一杯,敬众位弟兄一杯。”说完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刘庆国一副相见恨晚说:“兄弟,看你也是性情中人,你说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我咋喜欢你这爽快的人,来,继续喝。”
一旁的土匪也都举起碗“干”。
也许刘庆国喝多了,也许是因为董志坚的原因,刘庆国是真把满堂当亲近人待,躺在熊皮铺的椅子上絮絮叨叨地给满堂说他和一帮弟兄们的往事。
佘满堂也相信他说的,都是苦命之人,但凡有条活路,谁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几句话勾起刘庆国的伤心事,一时竟是热泪盈眶。
让佘满堂一时竟不知所措,但他从心里觉得,刘庆国敢爱敢恨,活的真实,绝对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佘满堂早上起来,见雨停了,看了看还在酣睡的刘庆国,也没打搅他,独自一个人下山,赶着马车继续上路。
再返回时,佘满堂特意带了些山南县特有的苞谷酒送给刘庆国,感谢他一直对自己的关照,刘庆国十分喜欢满堂的坦诚和豪爽,两人竟处成了莫逆。
佘满堂一心帮着董志坚他们做事,每次都尽力地把事情办好,这几年,董志坚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当初联系满堂,他是怕满堂跟李大头死磕硬碰,必定胳膊拧不过大腿,李大头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