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浓墨一样的双眸闪动着异样的光芒,手指轻悠悠的转动着碧鸀色的玉扳指,幽沈的心思似深海无人可探究半分。
脀皇贵妃,信王年幼记忆里最模糊的一抹芳魂。
她原是云麾将军独生女,后因为云麾将军围剿天理教屡建奇功,使得天理教在父皇那时几乎快要被剿灭,但是不久云麾将军全家就遭到了天理教的报覆,满门被灭,只馀p>
乱挥着。父皇念起年幼无依就将其接入宫中由皇后抚养。父皇也对她呵护备至,堪比过亲身女儿p>
这些都是从母妃的口中得知,当他出生时,作为皇后养女的她已经是被父皇万般娇宠着的脀皇贵妃了。
在信王的记忆里,脀皇贵妃是一位非常神秘的美丽女人。
宫里所有人都只能在非常庄严而重要的场合才会见到脀皇贵妃,而且每次出现都很短暂,据说这是父皇害怕她被人谋害了。
后来,在父皇驾崩时,脀皇贵妃自尽于倾城苑内。至此,这段帝王秘辛韵事彻底被掩埋。
信王记得宫里这会儿还有那座脀皇贵妃住过的倾城苑,只不过因为当今皇上对于脀皇贵妃的忌讳才导致现在的雕落和无人得知。
不提这件事儿,连信王都忘记了宫里曾有一位安静而尊贵的脀皇贵妃出现过!
现在想来,信王眼前突然一亮,那闪动着精光的眼眸中有着发现了惊天秘密的鬼魅之光。
这当今皇上后宫里的美人好似都流动着脀皇贵妃的影子。
呵!儿子觊觎老子的爱妃,当真是有趣!幸亏这脀皇贵妃去了,不然指不定当今皇上还会闹出什么风流丑事呢!
信王陡然间心情又变好了,笑着说道:“和顺,你觉得父皇对脀皇贵妃到底是怎样的感情?脀皇贵妃对父皇又存在怎样的心思?”
“奴才的干爹曾经侍奉过脀皇贵妃,干爹一次醉酒后曾给奴才提起过一些往事。干爹说脀皇贵妃的性子纯美烂漫,偶尔无理取闹,闹得先皇烦不胜烦,但是先皇甘之如饴。干爹说在脀皇贵妃面前的先皇似一个平常人家的男儿,是以,每次先皇把脀皇贵妃弄哭后,就会像个父亲般哄着脀皇贵妃。”
信王对此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道:“你是说他们的关系似父女吗?”
“干爹还说过,有一次先皇上吐下泻,进不下一点食物,眼看都快要去了。脀皇贵妃不知道从哪里知道通过分辨上吐下泻之物的味道就能分辨先皇所患何种病症。脀皇贵妃没有丝毫憎恶,竟然真的一点一点品尝先皇的上吐下泻之物,并且把里面的味道逐一告诉了御医。”
信王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次嘲讽,道:“她当然不会厌恶了,没了父皇的保护,她只怕在宫里根本活不下去。”
和顺的嘴角也有了些弧度,道:“王爷,奴才的干爹曾说过脀皇贵妃曾经因为孩子的逝去而自杀过,如果不是先皇,脀皇贵妃早就死了。奴才不认为脀皇贵妃是为了活下去才这样做。”
“哦?和顺以为脀皇贵妃是为了什么?”
“脀皇贵妃曾对先皇说过,不愿朝朝暮暮,但愿生死同期。”
“这么说和顺认为脀皇贵妃是因为爱着先皇了?”
“是。”
信王呲笑一声,冷峻的脸上一副不屑的鄙夷模样。
半晌,信王菜冷声说道:“本王要一副脀皇贵妃的画像。”
脀皇贵妃的画像,因为当今皇上的忌讳,宫廷里几乎没有存在一副。不过敬爱的皇兄,本王倒要看看你对脀皇贵妃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
“是,王爷。”和顺没有再多说其它的,躬身退了下去,那张白净的小脸格外平静,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抱着怎样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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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王所有的记忆里,高高在上的父皇是冷酷的,是无情的。他的一双眼在看人时,总是带着看透一切的睥睨和冷漠,他实在很难把和顺口中的父皇和他记忆里的父皇联想在一起。
可是,脀皇贵妃的确真实的存在。信王犹记得每次只要脀皇贵妃一出现,父皇的目光就好像变得不同了。
只是,当时的他年纪小,母妃又故去,只想着讨好后来的母妃,没有过多的心思纠缠在脀皇贵妃的事情上。而且当时得宠的妃子一个又一个,他也就没有刻意去注意了。其实,现在一想,父皇心尖上的女人,只怕当真是脀皇贵妃。
信王无言嗤笑,眼底说不尽的冷酷。
原来,无情如斯的父皇也会爱着一个女人,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