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大家早就疲惫不堪,随了王妃的安排,各自去了院子,简单的洗漱一番后,沈沈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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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对自己信誓旦旦的信王,最为难的时刻,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她一直知道,男人很多话,都是当不得真的。
这人在世上,能够把握的,除了你自己,还能有谁?
天理教?顾清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树大根深的天理教一直都是梁国最大的危害。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起源,没有人知道他们隐藏在哪里?没有人知道有哪些人可能会是天理教徒?
他们就像隐秘起来的害虫,无迹可寻。
顾清蕊靠在硬邦邦的床上,望着窗外寂冷的月,空气里还残留着丝丝浑浊的味道。
“白荷。”顾清蕊低低的唤了一声。
白荷也没有睡死,她应声点燃了灯火,从耳房进入了内室,道:“小姐。”
顾清蕊清冷的目落在白荷摇曳的火光上,软声问道:“白荷,今日我唱的歌好听吗?”
“动听极了。”白荷有些不解,难道把她叫起来就是问这件事情吗?
顾清蕊没有看白荷,也知她心中所想,低笑一声道:“白荷,你说我的歌会在坊间流传起来吗?”
“只要小姐想,就一定能。”白荷算是有点明白顾清蕊的意思了。
沈默良久,顾清蕊黑白分明的双目盯着白荷,一字一句的问道:“木青,她会将我全部供出去吗?”
白荷思忖了片刻,摇了摇头,道:“奴婢相信木青不会。”
“可是,怎么办?白荷,我不能留下一个背叛过我的人。”顾清蕊绝美的小脸布着难过的无奈,娇娇的声音亦是如此,就像动人的撒娇一般。
白荷心口蓦然一紧,幽幽道:“木青,或许是迫不得已。”
“白荷,如果你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也会跟木青一样出卖我吗?”顾清蕊美眸水汪汪的盯着白荷,小脸没有怒意,反而带着可爱的好奇。
白荷知木青这次的出卖和经历过这场生死,她家小姐定然心性有些变了,便道:“如果,真的有迫不得已,奴婢愿一死。”
顾清蕊嫣然一笑,软软的嘟囔道:“什么死不死的!活着多好呀!”
白荷没有说话,只是恭敬的立在一旁。
“白荷,还记得遇见木青那年吗?”
白荷知道顾清蕊只是需要一个倾听着。
“那年,京城好多人家都跟天理教扯上了关系,跟天理教扯上关系那就是反贼呀!可是,我还是冒着危险收留了木青,可是为何我都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救下她,她为何却要置我于死地呢?”顾清蕊软乎乎的话,满满的疑惑。
“白荷,你在怕我是吗?”半晌,顾清蕊软中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可是,怎么办?白荷,现在我不能放你走了。”
“我不会走。”白荷肯定的回答。
“白荷,你过来些。”顾清蕊笑着对白荷招了招手。
白荷依言上前了几步。
“还上来些嘛!清蕊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白荷来到了顾清蕊跟前。
忽地,顾清蕊伸手紧紧的搂住了白荷的腰身,将脑袋埋在她的身上。
白荷感到她的腹部有黏黏哒哒的湿意。
她哭了。
白荷刚想要伸手搂住顾清蕊,顾清蕊却突然放开了白荷,卷了被子,侧身躺在床上,道:“下去吧!”
白荷看着还扬着的手,收了回去,提了灯往外走。
“白荷,记得千万别背叛我。”就在白荷将要踏出内室时,顾清蕊冷得好似冰霜的声音传来。
白荷顿住了脚步,肯定的说道:“小姐放心,奴婢死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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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半月,信王都未在露面,听说一直都在亲自带兵阻击流窜的天理教暴徒。
据说因此还受到了皇上的称赞呢!
而,这半月,别院也格外的平和。
因为,后院一向安逸惯了的女人还没有从这场□中反应过来。
等她们反应过来时,又是一场暗地里生死的较量。
“白荷,那些画,那些歌,可真美呀!”
坐在一株桃树下,顾清蕊一袭艳丽色的石榴裙,镶金的披帛迤逦在地,身后长长的直达腰间的黑发,如画的眉眼,远远一看如婉约妩媚的仙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