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累极了,她竟然不消片刻,竟然沈入了梦乡。
转眼间,一夜便这样过去了。
方政多么希望天永远不要亮,他就可以永远的拥有她。
但是,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奢望而已。
不过,得她一次,他已然满足了。
重新穿上一身铠甲的顾清蕊,发丝被她用白玉十指梳理得十分顺滑,披散在身后。那金色的铠甲和墨色的发,有些苍白的面容,让她恁地多了几分妖娆之气。
两人没有说话,方政蹲□子,让顾清蕊扒在他结实而宽阔的后背,他不顾身上的伤口,攀爬在悬崖峭壁上,每一步都稳稳妥妥,生怕吓着了背上的人儿。
顾清蕊搂着方政的脖子,闻见空气里传来的血腥味,眼眶泛红,心口满满的涩然。
他对她当真是——太好了,好得让她想要哭。
可是,她回报不了他,也不能回报他。
顾清蕊强忍住心中的波动,脸上树起了冷漠。
当两人刚刚攀上悬崖上,正巧遇到了寻来的人马。
方政看着骑马而来,一身干练戎装的信王,不得不将顾清蕊放下,跪下来,道:“王爷,属下越礼了,还望王爷恕罪。”
信王此刻根本没有注意到方政,目光直勾勾的望着虚软站在悬崖边上的顾清蕊,目光专注而火热,还有情意。
顾清蕊泪光盈盈的与信王对视,一点清浅的笑意从清灵灵的眸子里极舒缓,极柔美的透入唇角去,虽然她的嘴角干涸,有些血丝。虽然她此刻看上去狼狈极了。
但是,这一刻,在信王眼底,她却是世上最美丽的风景。
因为他的女人,为了他的安全,不惜生死。
信王激动万分的从翻身下来,上前一把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低低呢喃着:“阿蕊。。。阿蕊。。。。。阿蕊。。。。”
每一声呢喃都透着无限的温柔,无限的深情。
顾清蕊抿嘴笑了笑,没有说话一句话,只是伸出双臂静静的环住了信王的腰身。
信王搂着她翻身上了马儿,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她舒服地倚在自己怀里后。
信王转过头,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方政,沈声道:“方都尉的情,本王领了。”
说完,挥马而去,身后跟随的骑兵开动了。
方政注视着渐行渐远的骑兵队,眼前一片昏暗,心口堵得生疼。
在隆隆的马蹄声中,在一日一夜的刺激中,顾清蕊只感到无边的疲惫席卷而来,很快的,她便歪着头,在信王紧箍的怀抱中沈沈睡去。
听着怀中传来的细细沈沈的呼吸声,信王低下头来,脸上,眼底流动着如水般的温柔。
这一次,他是真的相信她了。
本来,这次带她出来就是想知道她会在
生死关头如何抉择,现在他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他很开心,从未有过的开心。
信王放慢了速度,挥手让身后的骑兵远离自己一些。
他不希望惊扰了怀里安睡的美人儿。
这一睡,醒来时便已经身处在信王府了,而身上爷已经被清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守护在床边的白荷间顾清蕊醒过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柔声问道:“小姐,可觉得那里不适?”
顾清蕊盯着白荷半晌,柔媚一笑,道:“白荷,瞧你脸白得吓人,放心吧!我没事。”
“没事,什么叫没事,您差一点就。。。。。”白荷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怒气,又道:“值得吗?”
顾清蕊笑了笑,无所谓道:“谁知道呢!”
白荷无奈又生气的叹口气,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搀扶着顾清蕊服下。
“妙姬是天理教教徒被王爷关了起来,估摸着这会儿应该已经自缢了。成王的叛军和天理教徒被皇上一网打尽,现在京城内外人心惶惶,听说有好些权贵世家都跟成王和天理教扯上了关系,被皇上下令抄了家,信王这会儿正受皇上的委派,处理善后事宜。”白荷一边喂着顾清蕊,一边将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顾清蕊冷笑一声,皇上这是打算借着天理教和成王的事情拔出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
皇上不愧是皇上,以自个儿的命相赌,一举两得呀!
白荷凑近顾清蕊的耳际,低语道:“好像长宁世家的一些子弟也与成王相交甚密,信王妃这会儿正惶惶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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