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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

眼睛亮起来,唇边也带了笑。她前倾身子,问:“国师,龟卜结果是不是不好?”

一旁的殷鞅嗤笑一声。

他看出她的想法,笑她对龟卜知道太少:“灼龟后五日,龟甲才可卜。”他扬眉:“急什么?龟卜结果出来,你已经是我殷地的王后了。”

皎皎眉毛竖立,口气带刺:“若卜出大凶呢?”

殷鞅想了想,笑:“大凶我也认。我自找的苦,我吃。”

皎皎想,当着国师的面殷鞅就敢说这样的话,他真的疯了。

殷鞅带皎皎来的确只是为了让国师卜一次。

国师的龟卜结果至少要在五日后再出,眼下他们待在国师这里也没别的事了,殷鞅起身,伸手要去扶皎皎:“走吧,难得出来一趟,我带你去尝一尝埕陵的小吃。”

皎皎拒绝:“我要和国师单独说两句。”

殷鞅轻嗤一声,收回伸出去的手。

他扫了眼皎皎,同国师颔首后,居然真的不置一词就去屋外了。

高大的书架遮挡了透过天窗进入屋内的少许光亮,整个屋子暗沈沈的。屋内无人说话,太过寂静,因而殷鞅开门的声音难免让人注意。

咿呀一声,门开。

昏暗的屋内敞亮起来,皎皎转过头,看到了殷鞅开门的背影,有片刻恍惚。

太瘦弱了……这个背影。

其实他也很年轻,他今年才及冠。

把莫名其妙的思绪扯回,皎皎听到门被阖上的声音,转头看向国师:“我的来意您应当知道。”她深呼吸一口气,“我想知道,您的龟卜是不是殷鞅娶我的原因之一。”

“恰恰相反,我卜出的结果是,郑国的王姬才是天意所定的殷王后。”

国师把龟甲收到一旁放起来,擡眼看着皎皎,淡淡道:“可是国君说,他不娶郑国王姬。”

皎皎怔住。

国师悠悠然叹了口气。

“国君少有做出和龟卜相悖的事情。”他提起殷鞅,眼角的纹路一点点变得明显,眼神柔和下来,“他自出生起便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这些年来,看似桀骜不驯,实则走的都是其他人期盼的路。”

皎皎看着国师。

她觉得此刻说起殷鞅的国师比之刚才摩挲着龟甲的模样,更有“人”的味道。

他由国师成了一位慈祥的长者。在他口中,殷鞅不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年轻国君,而是一位他看着一点点成长的晚辈。

国师叹息一声,叹息中带着歉意。

“我承天意,把他捧到现在的位置,看着他从蹒跚学步的孩子到战无不胜的太子,继而成了现在这个稳重可靠的殷地国君。”

他给皎皎斟了一杯茶,递到皎皎手边:“他三岁前偶尔还掉眼泪,三岁后就没哭过。后来问他,才知道是有人告诉他,在他出生的那一年,燕丶越两国军队兵临城下,他父亲抱着他,险些在宫中自裁,以死明志。那一年,埕陵没破,殷地死了十万将士。”

皎皎拿着茶杯,却没有喝茶。

她在想,十万到底是个什么数字。接着想起的,便是那短暂的在越人营地的几个月。在那里,她烧了的越人尸体,又大概是什么数字。

算不清楚。

皎皎一辈子见过的人或许都没到这个数字。

这是什么世道?

是你杀我丶我杀你的世道。

国师道:“自那起,他就没哭过。整日又练骑射,又学读书,旁的人看了都替他累得慌,他一个孩子却不喊一句辛苦,每日咬着牙过。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循规蹈矩,努力做最好的太子,现在也很认真地在做最好的国君。二十年来,他其实一直都是为殷人而活。”

顿了顿,他看着皎皎:“这是第一次,他为自己做了决定。我们都很为他高兴。”

皎皎心里闷得慌。

她想起不久前他弯腰问她的那一句“会画眉么”,再看着面前老人隐带恳求的眼眸,只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可她明白有什么用。

她不属于埕陵,她属于她娘,属于她自己。

皎皎有些后悔今日来见国师了。

早知道国师会同她说这些,她不该来的。她明明只是想问清楚国师的龟卜结果,想请他替她卜一卦大凶吓退殷鞅的。

结果现在殷鞅没被吓到,反倒是她被吓到了。

出屋前,皎皎问:“今天您说的这些,是殷鞅让您说的么?”

国师摇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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