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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书小说 > 不动心的白月光(穿书) > 郗灵

郗灵

言不搭后语:“还有父亲的事情……他们说父亲是突发恶疾走的,我并不怀疑,毕竟父亲久经沙场,往往是陈年旧疾没好,身上又要添上几道新伤。我与郗蕴从小就做好了父亲会死在战场上的准备,毕竟我们的叔父丶我们的祖父都是这样走的,可是真的到了听到消息的这一刻,我还是很难过……他真的走了么?我丶我还没与他吃过几顿饭呢。”

“还有母亲。母亲一定很伤心,她与父亲相携二十馀载,现在父亲走了,母亲会不会哭晕过去?她会不会回到定邺来?我觉得她不会,郗蕴去了,她铁定不会回来,她才不会放心郗蕴一个人在永宁郡,就像她以前从来不会放心父亲一个人在永宁郡一样……可他们都在永宁郡,我算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定邺。”

“王姬,您能懂我的心情么?我说不明白,但我想,其实我是嫉妒郗蕴的。他是承担了兄长的责任,他去了永宁郡,父亲的棺椁他来擡,母亲由他照顾,可是我呢?我也希望担这份责任的是我。我知道郗蕴和父亲母亲都是盼着我好的,可他们有没有想过,留我一人在定邺,我也会嫉恨郗蕴能去和他们团聚?”

说到最后,眼中已起了星星点点的泪。晴天落了雨,郗灵捂住脸,闷闷地哭。

好歹他如今也是宫廷禁卫副统领,青天白日的在花园里,他居然直接哭了!也不管别人看到这场面怎么想他,又怎么想坐在他身边的皎皎。

皎皎听着他宛若小兽般受伤的呜咽声,看见几步外拿着扫帚不知是进是退的两名奴仆,一时间哭笑不得。

皎皎挥手示意奴仆离开,见两人面色尴尬地走远,她递出绢帕,拍了拍郗灵的肩膀,说出的话不知是在安慰郗灵,还是在安慰她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戎蛮被灭后,你与郗蕴丶生母就能在定邺重聚。”

郗灵一只手仍旧捂住脸,另一只手摸索着接过绢帕,用力在面上抹了几下,把泪水擦得差不多了,他忽然想起什么,扭捏地问:“王姬,这帕子是您绣的吗?”

皎皎淡定道:“别怕,是宫里的绣女绣的,上面没我的标识,你用完带出宫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就好。”

“那就好。”郗灵松了口气,用绢帕擦干眼泪后擤了擤鼻子,把绢帕揉作一团胡乱塞到袖子里,打算今晚带出宫毁尸灭迹。

发泄完情绪,郗灵勉强恢覆平静。

“借您吉言吧。”他拍了拍自己的面颊,想要打起精神,不料不小心拍到伤口,疼得嘶了声,“不过那些戎蛮可不好对付……听说他们手段极其残忍,遇到妇孺都照杀不误,常常是掠夺完金银后还要杀人满门,曾经还把活捉到的魏人将领喂给狼群……”

郗灵越说越气:“中原各国常以殷蛮称殷人,但殷人至少承姜室之礼,他们爱打打杀杀不错,可从来不屑做虐杀妇孺丶战俘的事情。戎族的那些蛮人就不同了,他们不受中原礼仪教化,做事没有原则底线,天性嗜杀,简直与野兽无异了!”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郗蕴在那里。我比郗蕴更擅长骑射,就该我去杀这些戎蛮!”

郗灵起身,单手握住刀鞘,气势汹汹:“我得继续苦练功夫,向国君证明我的实力,然后请国君把郗蕴调回定邺,换了我去杀敌!”

他是急性子,方才还闷着脸哭呢,这会儿就已经斗志昂扬地给自己确立好了未来几年的目标,顶着淤青的左眼和皎皎道别,心里想着过两日去把那些同留定邺的小夥伴约起来,大家再去校场上勤加练习。

皎皎见他自说自话许久就要离开,不由好气又好笑。

她急忙留住郗灵,问他:“到永宁郡后,郗蕴会不会给你写信?”

郗灵道:“以往父亲有每过三月给我们来信一封的习惯,郗蕴应该也会沿袭这个传统,每过三月给我写封信吧?”他说着说着忧心忡忡,不确定道:“等等,我昨晚打他打得那么狠,他不至于怀恨在心,从此要和我断了联系吧?”

显而易见,这是以己度人。郗蕴并不像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皎皎只当没听到他的自言自语,请求他:“郗灵,若是郗蕴与你说了永宁郡或荆南枝的什么事情,你能不能来和我说一句?”

郗灵想着自己哭脏的那块皎皎的绢帕,哪会不同意。

他拍了拍胸脯,掷地有声:“没问题!只要郗蕴不说我的坏话,我把他的信直接拿来给您看都没关系!”

皎皎笑:“倒也不必如此大方。你们兄弟间的体己话,我是不好意思看的。”

郗灵摆摆手,嘀咕:“郗蕴即便是写信给我,信里也一定都是些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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